並不是每個浪漫的愛情故事都始於一個美麗的邂逅,但是一個美麗的邂逅很可能會發生一個浪漫的愛情故事。
這曾是我大學時一個很好的朋友秦風經常掛在嘴邊的話。
其實這句話並不一定是他的經驗之談,比如說一個男人如果不曾有過女朋友,那麼他多半會每日把女人放在嘴邊。當然,那些心理極度變態的除外。
也就是說,秦風隻是期待著有一個美麗的邂逅。
我不是個心理極度變態者,所以,我也同樣期待。隻是我不說出來。
但是我的想法要比他保守的多。邂逅未必會是一個愛情的開始,即使是,也未必會是浪漫的愛情。
這並不能證明我悲觀消極,隻能說那種纏mian悱惻的愛情小說我沒有秦風看得多而已。
我一直認為如果沒有什麼適當的催化劑,我的感情很難憑空跟一些反應物起什麼反應。
直到我遇見蘇彤。
小時候我媽常對我說的一句話是,咋呼的鳥沒食吃。我本來把這句話奉為真理,並深信不已,以導致我在那時候的很長一段時間裏並不愛跟別人多說心裏的話,尤其是跟不熟識的人。可是沒想到這句話在秦風身上卻成了歪理邪說。
每日在嘴邊邂逅來邂逅去的竟然真的叫他給邂逅到了一個傾國傾城、優秀不俗的絕世美女。
當然這隻是秦風自己對我們說的。那位傳說中的被咋呼鳥吃到的美食究竟生得何等相貌,自始至終我也不曾見過。而我可以肯定的是,邂逅的時間是晚上,而且很晚,地點麼,網吧。
秦風是屬於嘴裏兜不住話的那類人,每天隻要有機會就會把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好事壞事拿出來跟你分享一下,有時讓人覺得像是在跟你講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所以,一提到秦風我就會想起我媽的那句名言,而一想起我媽的那句名言我就會痛苦被其毒害頗深,以至錯過情路無數,一直徘徊在迷失森林。
秦風告訴我們那個絕世美女喜歡稱自己是魚,於是,他便有了一個光榮又艱巨的使命——釣魚。並且每日樂此不疲。於是每晚寢室熄燈之後,我們都會聽到一段半淒半美半喜半悲的關於秦風釣魚的故事。
對於秦風釣魚的事跡,大家褒貶不一,時而還挖苦打擊。而在我看來,我們這些人都有種吃不著葡萄就說葡萄酸的嫌疑。
而釣魚事件給我最深的影響就是,漸漸培養出了我逛街走路前瞻後矚左顧右盼的習慣。無論是在商場、教室、路上還是別的什麼地方,有時甚至在我上廁所時都不忘環視一下四周會不會有美女出現然後給我一個笑眼。
其實我的想法很簡單,葡萄究竟是酸是甜,要自己親口嚐過才會知道。
許久以後我才發現,無論秦風釣魚成功與否,可他每日的釣魚故事已經刺激得我產生了選擇一條尋找愛情的小路的想法。
而這一點他是功不可沒的。
那時正是冬天。
冬天對於形單影隻的人來說,是毫無浪漫可言的。不下雪時一個人在幹澀的冷風中漫步的那是傻子,下雪時一個人在淒然的風雪中漫步的還是傻子。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我一直充當這樣的角色,除非身邊有佳人為伴。身邊有了女人,冷風便不再是幹澀的,而是冬逝春歸的訊息;風雪便不再是淒然的,而是飄然純白的浪漫。我那時才真正明白了女人在大自然中的重要性。
而秦風因為有了釣魚這項使命,冬日對他來說便不再幹冷枯燥。隻是在冬天裏釣魚,其成果是可想而知的。
難得一個晴朗的天,四級的西北風已經是天公作美了。我一個人從自習室出來,懶懶地走向食堂準備去吃午飯。路上自然不會忘了觀察一番。
可能是自己出來得早了一些,平日繁忙吵雜的這條路此刻那幾個走動的人竟還沒有人家放出來溜圈的狗多。偶爾出現幾個女的,不是用圍巾把臉纏得像扶桑忍者,就是被厚大的羽絨服套得像變形金剛。
再看下去怕是會影響食欲,我在心裏暗想著。於是哼著歌快走幾步到了食堂。
對於學校的這個食堂,我的理解是,錢少吃不好,吃好吃不飽,吃不飽卻比吃死好。
而這食堂也想學生就是上帝,應該充分按照上帝的意思去做,所以他們的服務宗旨幾乎就跟我的理解如出一轍。
我選了一個窗口隨便打了份菜,用極快的速度在腦袋裏算計了一下菜的分量是否配得上卡裏刷出去的鈔票。之後又買了四兩米飯,找了一個位子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