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人在美術館門口等了順澤一個小時.說實話,我挺不喜歡.就在我不耐煩的時候,他給我發了一條短信,他說公司忙,又抽不出空.讓我先去看畫展,隨後來接我去吃晚飯.四年來,我們總是這樣關係不清不楚的在一起.他有家庭.而我大概算是廣泛意義上的第三者,當然,我不盡然想.
抬手看了看表,4點三刻.走進期待以久的畫展,偌大的空間,讓人有窒息的感覺.我置身於此,一個人.我站在一幅兩米多寬的抽象畫前,駐留停下來.畫者的名字在畫的右角下很模糊,也許是P.H什麼.我想這畫不會很出名,至少它隻是在一個角落裏懸掛著.‘一切藝術都是社會生活的反映.你看明白了?‘我轉過身,尋找著說出這一連串話的人.
‘這應當是我們觀察藝術問題的一個基本點.‘我本能的回複道.
‘就像原始人主要的生產活動一樣,狩獵.這幅畫的名字.‘我看清了那個說話的人.藍色的眼珠,棕色的頭發.應該是個外國人,卻說的一口及其流利的漢語.
‘也許畫者的靈感就源於西班牙阿爾塔米拉洞穴?‘
‘你知道阿爾塔米拉洞穴?它在西班牙北部.最有名的動物群壁畫長達14米.真是個奇跡.你還知道什麼?‘
‘我想我可以知道更多.‘我繼續往前走.看到一些素描,也看過一些油畫.
‘你一定在想這些大師的畫,都沒有你剛才看的給你有震撼吧?‘還是剛才的聲音.
‘我想這是我的事情.‘這個男人幹嘛跟著我?
‘哦,你一定又在想,這個男人怎麼跟著我?‘他自顧自的說道‘由於狩獵是原始人類的主要生產活動,狩獵生活也就成了他們藝術的主要內容.‘
‘你想證明什麼?原始藝術的視野狹隘?‘我有點討厭這個男人的自傲.當然卻不是他的長相.
‘不,隻是想說‘狩獵‘是人文藝術的始端.‘他環住雙手,看著我,讓我心慌.
‘那是生命延續,是一種生活不能擺脫的殘酷.你說是藝術?‘我有些激動,
也許是某些地方認同他.
‘是,但藝術不斷提高發展最終擺脫了對生產勞動的直接依賴.‘
‘你在這裏做導解?‘我無話可說.
‘哈哈,的靈感.我正是從阿爾塔米拉洞穴尋來的.我是Paul.‘
我沒興趣認識他,他伸出手來和我握手我也拒絕.順澤打來電話,他已經在美術館門口等我.
順澤
四年前在書城遇見蕾蕾.排隊付費時收銀員搞混了我和她的書.在書城門口,她喊住我.
‘先生,等一等.‘
‘有什麼事?‘我看到漂亮的女孩.
‘我想你和我要的書,都拿錯了.‘
‘是嗎?‘我趕忙打開袋子,果然.‘原來我們都買了相同的書,唯有一本不同.‘
就這樣我們算是認識.再以後知道她很多,當然也包括她知道我.
我在一家貿易公司上班,職位不低.妻子是我大學同學,在一起戀愛直到30歲時我們結婚,目前為止沒有孩子.過了不好不壞的5年,我開始消極厭倦我的生活.然而蕾蕾的出現一切都變了.她很寬容,我從沒見過女孩有她這樣的大氣.也許,她是搞藝術的.對於很多事情都有其他獨特的認知.這一點是我所喜歡的.我不想說我老婆的是非,但她的確是個本分的女人,而我也有愧於她.
每周我都會抽空陪蕾蕾一起.我們聊天,說她的畫,我的工作.然後吃飯,再然後和她在那具有個性的大房子裏盡情的zuo愛.她的房子就像她人一樣,充滿了透徹,也充滿了神秘,蠻多的矛盾.
蕾蕾
我二十歲,美院畢業.我的工作就是跑畫廊和老板聯係,我需要他們給我售畫.現在身份是順澤的情人.他比我大十幾歲歲,在貿易公司當副總,長得不賴也挺有錢.以前也有過一些所謂的戀情,但現在想想從來不是.我也不明白為什麼要和順澤在一起.大概他了解我,或者和他在一起我沒有負擔也沒有壓力.我盡量不去想他老婆的事情,盡管想到這些就有點反胃.我和順澤在一起,從不提他的老婆,他也很知趣.我和他唯一不能貫通的大概就是他老婆的這件事情.
每天,我都會在100多平方米的房子裏畫畫,這房子是順澤給我的.我讓師傅把所有房間都打通,除了幾根柱子,整個房子空蕩蕩的.浴缸,抽水馬桶,花灑都暴露在外麵,我沒有床,房子中央有一塊巨大的毛皮毯,就是我的臥榻.我喜歡和順澤在這樣的空間裏zuo愛.我想他也很喜歡.
平時我喜歡一個人,順澤給我請的保姆我也都請她們回去.我在落地窗上裝了白色的紡紗.風一吹動就可以翩翩起舞.陽光透進來,就可以看到反射在大魚缸的人工彩虹.我把三角畫架放在毛皮毯的旁邊,我一有靈感就可以光著身子作畫.我喜歡赤身裸體的睡覺休息,我想這才是歸於自然.
房中央擺著的就是我的皮毛毯,我睡覺的地方.我知道順澤喜歡我的原因不外乎和我zuo愛的那檔子事情.原本男人的裸體對於來說在美院時就見怪不怪.不知道描繪了多少個男人的軀體,也可以很清楚的看到絕大多數男人引以為傲的玩藝.隻是當第一次和順澤赤裸相對的時候,我是多麼得奮亢緊張.在那之前,我沒有和任何男人有過那種關係.自然而然他成了我第一個男人.當一切都結束以後,他緊緊地擁抱我,和我說了好多.而我隻是看著順澤那剛才還驕傲的玩藝現在可憐的萎縮在那裏.突然想到任何一個男人,不管他有多麼堅強,其實他還是很脆弱的.我開始同情男人.當然不隻是順澤.每次等他離開,我也會想起他的老婆.起先是嫉妒的,可是後來我卻同情她了.
好幾次,我讓順澤脫guang衣服在毛皮毯上擺出各種造型.我喜歡看著他舉目無措的樣子.然後畫下來,而他活像個小孩子,還害羞的用手去遮他的*.他會一本正經的警告我,不許拿他當模特的畫去出售.其實到目前為止,我還從沒有畫完一幅他裸體的整畫,因為每次我們都情不自禁的要繼續排山倒海.
好幾個月前就聽到隔壁在裝修.大概是要有人搬來.順澤告訴我,要公派出差一個月.我每天除了作畫,就是閑逛.偶然自己上超市買菜,回家做飯.當然給我自己吃.畫廊老板每隔一星期向我彙報喜訊,我的畫賣的不錯.
後來認識我的鄰居Paul,就是那個在畫展說漢語的‘洋鬼子‘.在小區綠地碰見他.他說:‘HI,又遇見了?‘我對他沒什麼好說,提著大包的東西繼續回家.他追了上來.‘你不記得我了?‘狩獵‘那畫,我是Paul!‘
‘請問你有什麼事?‘我停下來.看他穿著一身休閑的運動裝,還在滴汗.看來剛跑完步.
‘哦,你態度到是不好,看來你也是記得我的.‘
‘我要回家.失陪.‘‘你幹嘛跟著我?‘我叫了起來.不知道怎麼回事看到他我就反常要生氣.
‘我有跟著你?我回家還不行?‘他很無辜的聳肩.
‘你也住這?A棟?‘
‘小姐,你在打聽我的隱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