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金榮神情一震,訝然出聲:“父親何出此言?”
文勝臉上劃過一絲落寞:“你覺得書生身手如何?”
文金榮皺起眉頭稍微思慮,隨後就出聲回道:“他二十多年前就已成名,那時候已經是一等一的高手,經過這些年的沉澱,相信他至少又上了一兩個台階,放眼天朝怕沒有幾個人是他對手!”
文勝保持著平靜:“那他殺人有沒有失手?”
文金榮毫不猶豫的搖頭,壓低聲音應道:“他出道以來就沒失過手,如果他真有行動失敗的話,估計也活不到現在了,更重要的是他殺人很有效率,我知道他除叫書生外,還被稱三日閻王!”
“也就是說,被他鎖定的目標活不過三天。”
文勝輕輕點頭,再次開口:“那他接這次任務幾天了?”
文金榮掐指一算,輕皺眉頭道:“第六天了!”
文勝一語破的:“那楚天為何還沒死?”
文金榮身軀一震:“他還沒把握殺楚天……”
他臉上懊悔之色瞬間呈現,他知道自己犯了一個致命錯誤。
文勝臉色一黑,沉聲喝道:“他沒把握殺楚天,你卻催促他動手,這豈不是叫他送死嗎?就算你不知道楚天的身手,但你也該知道書生為人,如果他真找到楚天破綻,楚天早就死了一千次!”
“他沒把握,你卻硬叫他殺人。”
“一個心緒被你影響的殺手,去殺楚天這樣的人——”
“結果隻有一個,那就是死!”
當文金榮意識到自己的魯莽將會給書生帶來致命傷害後,他立刻拿起電話聯係,但卻怎麼也打不通那個號碼,文勝見狀輕歎:
“天意啊。”
隨後他就轉身離去,隻是蹣跚的背影顯得格外悲涼。
書生算得上他的知己,可惜卻因兒子而死。
文金榮嘴角不斷抽動,他似乎已經見到書生血濺三尺的悲壯畫麵,他的心瞬間揪緊,文金榮知道書生這二十多年來都在過隱居生活,雖然頹廢卻也安樂,這次出山對付楚天純粹是給父親麵子。
誰知,自己卻連續兩個電話毀滅了他。
他抬起頭仰望夕陽,如血綻放。
楚天也正對著西下的夕陽,手裏捧著一壺醇酒在城樓上吹風,不知為什麼,他忽然就喜歡上了這座古城樓,也許是天生的懷舊情懷,也許是這邊的空氣清新,總之,楚天砸下重金把它買了下來。
“少帥,屍體已經運到文家。”
風無情從樓梯處閃現,隨後走到楚天身邊彙報:“文金榮把他們都妥善處理了,根基蘇家的情報,還有兩股文家勢力也被海哥帶人圍殺,前後殲滅對方九十七人,沒有一個活口,全部戰死!”
楚天手勢微微停滯,隨後一聲長歎:“老文真不簡單啊。”
文勝這個人看起來平平凡凡,打起交道也不看出他棱角,但在殲滅數批文家精銳中,楚天不得不承認文勝過人之處,不說別的,就說這些敵人的寧死不屈,楚天還真是第一次見,死忠、死戰!
風無情也點點頭,眼裏閃過一抹敬重歎道:“海子殲滅的最後兩批敵人,有十餘人是完全沒有生路也沒有對抗能力,但他們依然沒有選擇投降,在兄弟們準備捉活口時,全部揮刀自殺……”
楚天沒有說話,嘴角卻漸起無奈。
風無情遲疑了一會,最終壓低聲音開口:“少帥,對手如此凶悍,咱們打下去怕要消耗不少,幹脆咱們找機會直接殺去文家,把文勝等涉及人員盡數斬殺,一戰解決這成都戰事,你覺得如何?”
楚天呼出一口長氣,淡淡回道:“襲殺文勝看似簡單,但其實很難,我們無法知道文家花園有多少精銳,兩百?三百?還是五百人?就算我們調集所有人手攻進去,不論死傷殺掉文勝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