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頭望著風無情,輕笑著補充:
“如果我被文勝殺了,你們會怎樣?”
風無情微微一愣,隨後戰意昂然回道:“不顧一切代價報複文家,殺光任何一個文氏勢力的人,殺掉任何一個文家的子侄,哪怕把整個成都殺的血流成河,我們也要滅掉文家為少帥報仇!”
楚天勾起一抹笑意,伸伸懶腰回道:
“你說文氏死忠會不會跟你一樣想法?”
風無情身軀一震,稍微思慮後回道:“從三場廝殺來看,隻要文勝死在我們手上,文氏勢力必然會玉石俱焚,我甚至可以預見他們會抱著汽油桶炸堂口,這些敵人的忠誠確實超乎我們想象!”
“我隻是覺得鬱悶,文家可以派人刺殺你。”
“而我們卻不能幹掉文勝,這究竟算怎麼回事?”
楚天揮揮手讓風無情坐下,繼而輕笑著回道:“道理很簡單,文勝早就置生死於度外,如果可以,他能抱著炸彈跟我同歸於盡;而我卻從沒有魚死網破的打算,所以我做不到跟他玉石俱焚。”
他抬起頭,一聲無奈的輕歎:“文勝可以承擔刺殺我後你們的報複,哪怕整個文家被你們踩平,文氏精銳被掩埋,他都毫無所謂;而我卻不會允許殺掉文勝後,帥軍上下被瘋狂攻擊的局麵!”
“文勝求死,我求生,他已經占有了心態優勢。”
“所以注定他能派人刺殺我,我卻不能刺殺他!”
說到這裏,楚天坐直身子,語氣平和的補充:“咱們現在唯有一步一步斬斷文家的枝枝葉葉,讓文勝這棵大樹慢慢倒下,這樣就不會砸傷我們了,等咱們清理掉他的死忠,他就沒有籌碼了!”
風無情點點頭:“明白了!”
山風獵獵,倒進口中的酒四散不少。
隻是楚天並不太在意,喝酒是一種情緒宣泄,至於喝多少並不重要,隻是當他放下酒壺的時候,他一眼就望到天際處湧現一個身影,一酒一劍一書生,楚天臉上劃過一絲笑意,瞬間坐直了身子。
這家夥終於出現了!
楚天望著漸行漸近的白衣書生,上次在食街一戰,兩人沒有分出勝負,隨後書生還被天養生和雲天阻擋,繼而就像是空氣一般消失,楚天還以為這家夥在養傷,至少十天半月都不會找自己麻煩。
想不到他今天竟然獨自來城樓。
在書生靠近城樓的途中,帥軍兄弟也發現這個不速之客,於是在響起警鍾後就四處散開,像是一個口袋似的包圍住書生,雲天和天養生也屹立牆頭,一左一右鎖住其退路,書生頓成一枚死棋。
兩人相距三十多米時,楚天站了起來:
“書生,你不該這個時候出現。”
這是血淋淋的事實,書生就算再能打再剽悍,單槍匹馬來城樓殺楚天也無異於送死,城樓駐有阿童木的兩百多人,還有天養生和雲天兩大高手,書生別說是來殺楚天,就是他自己都沒有活路。
書生無視周圍殺氣,負劍而立:
“可是我來了!”
楚天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這家夥還有點膽識,於是踏前一步開口:“你沒有十足的把握殺我,而且有傷在身,本該等待機會像是虎狼獵食般殺我,但你現在卻公然出現,看來你是來求死啊!”
書生不知從哪裏閃出酒瓶,仰天喝下兩口笑道:“你說對了,我沒有把握也沒機會殺你,但我又不得不殺你,所以我幹脆大搖大擺出現,反正都是死,死在暗中和太陽底下又有什麼區別呢?”
“殺你本來就隻有兩成把握,現在變為一成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