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馳淵劍術不比她差,月下舞劍成花,動作幹淨利落,從不拖泥帶水,算是眾師兄弟裏的佼佼者。
韶珠穿了身石榴色的羅裙,她背著手,手中握著佩劍,依舊是那副傲慢的大小姐模樣。
其他人見了她,紛紛讓出了路,交談聲也立刻停了下來。
有疏遠她的人,也有為了討掌門歡心而諂媚她的人。
哪怕不喜歡她還要與她交好的多是名門宗派裏的直係弟子,出身不凡。
反而是那些身世背景皆是平平的師兄弟,看不慣她刁蠻任性的小姐做派。
不過普通人能走上修仙問道這條路,已經是鳳毛麟角,即便不喜,也不敢輕易開罪。
懷馳淵麵無表情站在陰影處,安靜的沒有存在感。
林渺渺纏在他身邊,對他很是依賴。她看見韶珠過來了,不安的扯了扯懷馳淵的衣角,“師兄,你躲著師姐點,我怕她又……”
又刁難她的師兄,讓他當眾給她端茶倒水。
懷馳淵表情淡淡,“無事。”
林渺渺捏著他的衣角沒有鬆開,溫軟的指尖無意間蹭過少年的肌膚,少年很不適應,耳根熱了熱,又不好直言提醒。
“師兄,我擔心你嘛。”
林渺渺很會撒嬌,軟著嗓子說話時嬌滴滴,天然的嬌憨,叫人難以抗拒。
她生了雙含情眼,仰著臉水汪汪看著身旁的少年,眼睛濕潤,小聲地說:“怕你又被欺負。”
懷馳淵抿了抿唇,什麼都沒有說。
韶珠看戲似的看著那對青梅竹馬說著悄悄話,兩個人的身體靠的很近,小女孩眼睛裏滿滿都是擔憂,少年微微低著頭,靜靜地沒說話,側顏溫柔。
韶珠算了算日子,林渺渺進入宗門的時間滿打滿算也就三年。她把懷馳淵撿回來可是快六年了,這麼多年很少見到溫柔的懷馳淵。
韶珠很煩躁,林渺渺怎麼就是女主呢?
換了個人她也沒這麼煩。
延陵道人今日要他們挑人對戰,劍法最好的懷馳淵被延陵道人挑中,要親自交手。
懷馳淵再怎麼厲害,如今也還是個青澀的少年,完全不是延陵道人的對手。
延陵道人劍法狠毒老辣,又不會對自己的學生手下留情,和他交手,輕則重傷,重則丟命。
韶珠忽然間站出來,手指頭輕輕一點,精準指著懷馳淵,“師叔,你讓他跟我打,我的劍法不在他之下。”
延陵道人瞧了她一眼,“無緣無故,你為何要和他交手?”
韶珠抽劍出鞘,“今日心情不好,隻能拿他開刀撒氣了。”
她的劍心直指懷馳淵的眉眼間,漫不經心的眼神掃過他的五官,“我要他對我笑,他就得對我笑,既然不肯笑,我隻好從他臉上劃出笑痕來討我歡心。”
這話說的很過分,但從她的嘴裏說出來也不奇怪。
其他人握緊拳頭,都很氣憤。
當事人卻出奇的冷靜。
練劍堂在崖邊有個廣闊的廣場,崖邊風大,吹動裙擺。
韶珠和懷馳淵對打,不敢掉以輕心,也不得不運用真氣,不然打不過他。
她本意是要幫懷馳淵解圍,但也不想輸掉這場對戰。
少年眼神冷漠,飛身提劍。
韶珠感受到一股肅殺的冷意,朝她門麵襲來,鋪天蓋地的寒氣妄圖狠狠壓製著她,她握緊了手中的劍柄,提氣時心髒抽痛,少女麵色一白,生生將這種疼忍了下來,麵不改色和他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