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弟子,略微吃驚。
馳淵師兄沉默寡言,平日裏行事溫和,凡事都留有五分餘地,從不輕易給人難堪,然而今日他卻分毫不讓。
韶珠有些吃力,強撐著沒認輸,認準時間,一劍朝他的眉心刺了過去。
“師兄小心!”林渺渺一聲驚呼,忍不住衝到場邊。
懷馳淵冷臉躲過韶珠這致命的一劍,銳利冰冷的劍氣卻傷到了他身後的少女。
林渺渺捂著脖子驚呼了一聲,脖頸上緩緩流出鮮血,多出一條血痕。
懷馳淵在韶珠朝他刺來的同時,回敬了她同樣的一劍,韶珠閃躲不及,節節敗退,手腕上被劃出一道清晰深刻的傷痕。
這一場,還是懷馳淵勝了。
少年收起長劍,板著冷臉走到林渺渺身邊,慢慢皺起眉毛,壓著怒意,問道:“你的傷如何了?”
林渺渺避開他的目光,強裝無事,“我還好,師兄,你沒事吧?”
懷馳淵一言不發,拽開她捂住傷口的手,盯著脖子上的血痕,“我帶你去醫修那裏看看。”
看醫修要花靈石,林渺渺知道師兄身上沒什麼靈石,不願麻煩他,“不用這麼麻煩,我屋子裏還有容遇師兄給我的藥。”
韶珠站在他們對麵,漠然聽著兩人的對話。
手腕上的傷還在滴血,血珠子順著腕骨往下落,她冷眼看著這對青梅竹馬,扯起嘴角忍不住冷笑,又酸又澀又怒。
懷馳淵生氣了?他居然也有生氣的時候?
還以為他刀槍不入永遠都沒個表情。
心尖被傷了,果然動怒了。
“二小姐,你未免也太狠了些。”
“是啊師姐,隻是一場比試,何至於此。”
“太過分了。”
韶珠聽多了斥責的話,沒什麼感覺,淡淡抬眸,“我又不是第一天這樣。”
他們被嗆的啞口無言。
確實,二小姐從來都是如此。
韶珠心裏很不爽,懷馳淵心疼別人的畫麵,她見了就是不爽。
讓她忍著不爽確實是件很困難的事情。
韶珠抬起還流著血的手,慵懶指向少年,態度一如既往的囂張跋扈,“你滾過來。”
懷馳淵抬眸朝她望去,黑眸深沉如淵,“二小姐有何吩咐?”
“滾來幫我擦血。”韶珠作惡的心思又起,櫻唇微啟,態度惡劣:“舔幹淨的也行。”
少年烏黑的眼眸盯著她纖細腕骨上深刻的傷痕,竟有種變態的快意,和極度惡劣的念頭——
這個傷,是他給她的印跡。
是他在她的身體裏刻下烙印,會讓她疼,讓她記住,讓她憎惡,讓她難以忘記。
韶珠被他的眼神盯得後頸發涼,驚懼交加下惱羞成怒,“看什麼看!?還不快點滾過來!”
懷馳淵慢慢走到她跟前,摸出一塊幹淨的手帕,低下頭,神情專注,幫她擦拭幹淨手腕上的血痕,又用帕子係住了她的傷痕,漂亮的手指頭輕鬆打了個結。
他抬起臉,冷靜自持:“二小姐,還要我舔嗎?”
韶珠頭皮發麻,不得不誇一句,他的忍耐力真是極強。
忍辱負重,能伸能屈。
按理說,在知道他日後的手段。
韶珠本不該再囂張跋扈招惹他,但是骨子裏的性格並不是朝夕就能改變。
她當慣了驕縱的二小姐,要她忍氣吞聲,委實難於登天。
心裏想著要對他客氣點,言行舉止往往還是將他當成一條狗的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