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像火一樣,灼得我生疼。
我也隻得換上副認真的表情,認真拒絕他:“我不想成親,不想嫁任何人。說老實話,我挺喜歡你的,也對你很有……原始的感覺。但是無論是喜歡還是感覺,都沒有強烈到讓我不顧一切跟你走的程度。剛剛那個吻隻是說明,我不討厭你,如果你能夠接受露水情緣的話,那樣最好。我就在這兒,什麼時候你想起我了,就過來待上幾天,覺得厭倦了,就去找別的人。同樣的,我也不受你約束。你在時,我是你的,你不在時,我可能會是別人的。若你接受不了的話,我隻能表示,很遺憾,我沒有食髓知味的機會了。”
這樣露骨的、不知廉恥的話,他應該會討厭我了吧?以後,他大概再不會出現在我麵前了吧?
可惜,我還以為我們這樣純潔的男女關係會持續很久。
想到以後窗台上再沒有小萌鳥嘰嘰喳喳地跳來跳去,我竟現在就感到了寂寞的滋味。
該死,我一定愛上那隻鳥了。
葉蘇長時間地凝視著我的眼睛,仿佛老僧入定,我也隻得強打精神,坦然地看著他。
良久,他展顏一笑:“好啊,我接受露水情緣,能夠不負責任,當然再好不過。不如我們現在就試試?”
啊?!
我心虛地笑:“那個……我現在身上不幹淨。”關鍵時刻,還得大姨媽出馬。
所以說,最討厭不按劇本來的演員了,一點敬業精神都沒有!
他端詳我一會,笑倒:“既不是那樣的人,何必非要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小鈴鐺啊,你的聰明腦瓜,是否用在情
愛一事上就不靈了?”
我不滿地翻個白眼:“身子幹不幹淨又不是我能控製得了的,要不,下次我把我的周期提前飛鳥傳書給你,好教你不撲空?”越說越惡心了,誰來救救我!
葉蘇伸指捏我臉蛋,笑眯眯地:“何必強撐?察言觀色這點本事,我還是有的,你再說下去,隻會讓破綻更多。”
叉叉叉,我還真不敢再說了。
他低笑一聲,不顧我反對,硬攬住我揉進他懷裏:“你說什麼都沒有用,爺我小名叫狗皮膏藥,隻要認準的,就算是天涯海角也會糾纏到底。識相的,現在就投降,不識相的,咱們再慢慢玩,反正,我總會贏。”
我大怒:“老娘才不會輸!”
葉蘇笑:“勢均力敵,遊戲才好玩。是不是,我的親親姘頭?”
稱呼又變回來了,我卻覺得別扭。
我沉默一會,按著他胸膛鄭重道:“是,以後的事我不敢打包票,但是現在,我隻希望有一個你這樣的朋友。雖然言語上不怎麼老實,但基本上無關情-愛。我不希望以後麵對你時隻想著趕緊逃開,也不希望不開心時隻能自己一個人憋著,所以……我希望我們能忘了剛剛的事,還做朋友。”
葉蘇眨眨眼睛,笑:“姑娘,你抓著我把柄了。”
我欣慰地:“對,就是這樣。”
葉蘇笑得花枝亂顫:“我是說,等了你一天,終於還是抓著我把柄了!吾此行不虛矣。”
我窘得,狠狠地捏他一把,起身走人:“老娘睡覺去了!你自己收拾廚房!”
葉蘇哎喲一聲,笑聲極其風-騷:“冤家,你好狠的心!要是捏壞了,以後怎麼讓你食髓知味?”
回答他的是呼嘯而去的擀麵杖。
葉蘇驚叫:“冤家,你也太重口味了!”
……
您贏了,我自愧不如。
第二天清早,葉蘇便要走了。
小滿和傾羽偷笑著閃人,獨留我二人,麵對麵站在蒙蒙秋雨裏。
我輕咳一聲:“路上小心,別逞英雄。”
葉蘇笑:“當然當然,姘頭還沒同意,我怎敢赴死?”
我哼一聲:“知道就好。快走吧,別讓人家等著。”
葉蘇目光閃爍,突然抓住我手腕,低著頭湊近我,舌尖在唇畔飛速一溜:“要不,吻別一下?”
我退後一步,笑:“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葉蘇大笑點頭:“有理。等著我,別再收後宮了!”
我噓他:“先管好你自己再說,滾吧!”
他當真乖乖滾了。
我站在原地目送他離開,轉身時,卻看到樓雲天撐著傘,遙遙看著我。
細雨蒙蒙,他的臉色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