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澄記得自己從小爸爸媽媽感情就特別好,媽媽雖然性格軟糯,沒有什麼主見,可是遇見爸爸的事就會變得格外體貼細心,爸爸雖然有點大男子主義,霸道又任性,對媽媽確實好的沒話說。
她以前想要的就是這樣的日子,兩個人和和睦睦的,苦中作樂過日子也無所謂,誰能想到會是這樣支離破碎的情況呢?
掛了電話,裴澄起床洗漱,換好衣服,又化了妝,開車去公司找程北驍。
到了鴻程公司樓下,停好車,裴澄胃開始痛,她從昨天到今天,一頓飯都沒吃。
裴澄趴在方向盤上,臉色蒼白,疼的冷汗直冒,手指死攥方向盤,指尖發白。
就在裴澄以為自己會疼死的時候,車窗被敲響了。
裴澄半打開窗戶,迷迷糊糊的看見一個男人焦急地詢問她怎麼了,裴澄昏過去前一秒,看見男人揮起拳頭向車窗砸了過來……
如果是打在她身上,一定會很疼吧?
夕陽透過百葉窗照進房間,病床上躺著一個女人,身體被遮的嚴實,隻有蒼白的小臉露在外麵,顯得她格外嬌小。
戴著眼鏡的男人坐在房間的沙發上,眉頭緊皺著看著文件,夕陽也留戀他俊美的臉,依依不舍的劃過他眉間,又落在他唇上。
裴澄看傻了眼,貪婪的看著他,希望時間就停留在這一刻,永遠永遠。
“醒了?”
程北驍摘下眼鏡,連著文件放在旁邊的桌子上,長腿一跨走了過來。
“還發燒嗎?”邊說著,程北驍的手背貼上裴澄額頭,裴澄乖巧的揚起頭讓他摸。
“我去叫醫生。”
程北驍這麼溫柔對她,裴澄心裏樂開了花,他心裏肯定是有她的,在她昏迷前,是他救了她。
“阿驍,先別走,再陪我呆會。”
看到裴澄眼中的竊喜和哀求,程北驍原本想要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不知道怎麼開口,猶豫片刻,還是說了句:“那我再陪你會。”
程北驍坐回沙發,拿起文件繼續看,裴澄撅嘴道:“讓你陪陪我又不是讓你在這裏工作。”
“看文件不影響我在這坐著,而且今天為了你我已經耽誤了很多時間,很多事情等著我處理。”
“之言呢?他不是副總嗎?總該讓他擔點責任了吧?”
許之言是程北驍的鐵哥們,大學時程北驍就跟他們幾個人鬼混,畢業後幾個玩的好的合夥開了公司,後來公司維持艱難,剩下的隻有程北驍和許之言,如果不是他們齊心協力度過難關,也許還沒有現在的程北驍。
平時程北驍這麼扭的脾氣對上許之言都會退上幾分,許之言花心又愛玩,程北驍就不讓他擔子,成天就知道在外泡妞。
有時候還帶上程北驍去那些燈紅酒綠的地方,氣的裴澄好幾次差點揍他。
“他去紐約了,說是女朋友喜歡看歌劇。”
程北驍翻了頁文件,漫不經心地回答道。
他的手指細長,像極了裴澄外公書房外的翠竹,筆直又修長。
裴澄看迷了眼,整個心神都被程北驍吸引過去,她大學四年,有三年的時間都像這樣看著他,如果他是一顆星球,那她就是情不自禁被他吸引著的小行星。
“你說什麼?”程北驍放下文件,坐直身體看向裴澄。
“啊?”裴澄完全不知道自己剛剛說了什麼,隻能尷尬的笑笑,“沒什麼,我說下周六是我爸爸的六十大壽,你能陪我一起去嗎?”
“如果你不介意他們問你我們為什麼沒有孩子,我可以去。”
裴澄有些尷尬,孩子一直都是他倆之間的禁忌話題。
她也想要個屬於她和程北驍的孩子,可是他不會給她機會的。
“不說這個,下周你能陪我去就行了,過兩天我可能要去山上住幾天。”
“哦。”
裴澄歎口氣躺在床上,程北驍完全就是個話題扼殺者,無論說什麼,他們總是會回到原點。
“不管怎麼樣,謝謝你今天救了我。”
程北驍收拾文件,整理好衣服,“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我隻是接到保安電話才來了醫院,不是我救的你,如果你是想死在我公司外麵,恭喜你差點做到了。”
一瞬間,裴澄的心如置冰窖。
門開了,又關了,程北驍消失在門後。
裴澄失去力氣,躺在床上,連流淚的欲望都沒有。
他程北驍是有多恨她,才這樣日日夜夜詛咒她去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