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北驍請了護工來照顧裴澄,此後再也沒有出現過醫院。
裴澄一個人躺在醫院,無聊的要死,醫生對她做了初步檢查,說她胃部消化不太好,有些營養不良。
裴澄拒絕他想要給自己進行更深的身體檢查,她還不想讓程北驍知道自己生病。
輸半天液,裴澄的手背一片青紫,比這更可怕的是無聊,手機沒電,她讓護工給她拿了本雜誌。
房門被推開的時候,裴澄正讀著一本女性雜誌上的一篇文章,上麵說一個女人在婚前沒有性行為的時候嫁給一個男人,可是婚後發現男人短小不行,導致最後婚姻破裂。
文章末總結到男人行不行是女人性福不性福的關鍵,通常鼻子挺直高的男人下身都不會太小……
程北驍鼻子又直挺又高,下身好像不小……她雖然沒看過,可是感受的到,每次都害她疼的要死。
“咳咳,咳咳。”
裴澄回過神,一位金發碧眼的外國人手中捧著鮮花站在門口,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露出一口大白眼。
可怕的是,裴澄第一反應居然是他下麵肯定很大!
你都在想著什麼啊?裴澄麵紅耳赤的把雜誌塞到被窩,“請問你找誰?”
男人走進來,把鮮花插到桌子上的花瓶裏,在裴澄床前站定,彎腰做紳士禮。
“你好,裴小姐。”
他中文說的字正腔圓的,如果不看外表,隻聽聲音,就像是中國人。
“你認識我?”
裴澄眼神裏帶著遲疑,她不認識這樣的人吧?
布魯斯嘴角一咧,就是個燦爛活潑的大男孩,“你應該認識誌民,你的哥哥,我們在國外是室友,後來更是好朋友,現在是合作夥伴,我叫布魯斯。”
聽到誌民,裴澄的心定了下來,誌民是她爸爸的得意弟子,裴澄以前經常哥哥哥哥的叫,兩個人感情就像親兄妹一樣好。
“這樣啊……可是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裏?”
“因為昨天是我把你送醫院來的啊!”
怪不得昨天程北驍是那個反應,原來真的不是他把自己送到醫院,是她自戀的想太多。
嘴角一絲苦笑,“謝謝你了,要不然我昨天就疼死了。”
“不用跟我客氣,誌民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布魯斯摸了摸裴澄的頭發,把臉湊她麵前安慰她,“何況還是個這麼可愛的小妹妹。”
裴澄一把推開他,臉又紅了,“不要這麼曖昧的和女孩子講話,你離我遠一點。”
“哎呀,你們中國不是流行救命之恩,以身相許嗎?你幹脆從了我好了。”
雖然布魯斯說話輕佻,可他的眼睛和笑容總是容易挑動人心裏的那根弦,裴澄不敢看他的眼睛,用手抵著他想靠過來的臉。
“我已經嫁人了。”
“嫁人也可以改嫁,你看那家夥都不來看你,是不是不喜歡你?”
一句話卸了裴澄所有的攻防,那些不敢對母親說的委屈,在這個剛見過一麵的男人麵前,淚如雨下。
布魯斯看裴澄突然哭泣,趕緊收了笑,滿臉慌張,“對不起,我說錯了,我道歉。你別哭了,我最害怕女孩子哭泣,尤其是你這麼可愛又美麗的女孩子。”
布魯斯輕輕拭去裴澄眼角的淚水,雙手捧著她的臉,“如果他不喜歡你,那隻說明他的內心被黑暗遮擋住了,第一次看到你,你就像是承受過雨露的玫瑰,你應該是在陽光下綻放的紅玫瑰,而不是在陰暗裏枯萎。”
“我向我說的話再一次道歉。”布魯斯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
裴澄不是因為他說錯話而傷心,她隻是難過,原來一個剛認識的人都看得出,程北驍真的不喜歡她。
她飛蛾撲火地愛她,直到生命快逝去時,才發現這火隻傷害她,不會溫暖她。
程北驍,你的我的恨,隻能用我的生命來消除嗎?
裴澄在布魯斯的懷裏哭到昏天黑地,沒有看到門口出現又離開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