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頤月眼中閃過一絲怒色,不過,很快地又被她遮掩下去了,然後反而笑嘻嘻地跟賀錦年說道:“啊呀,錦年姐姐也去啊?早知道,我就跟錦年姐姐說了,反正跟師傅說,師傅也不放在心上。還好我臉皮厚,自己一早趕過來了。否則,哼!”說著還翹了翹鼻子,一派活潑爽快地樣子。
既然已經被人家拆穿,賀錦誠如此的身份也不會為這點兒小事跟人家小姑娘抵賴,也就笑了笑,“對不起。”這個笑容這個道歉,頗含了幾分真誠。
人心就是這麼奇怪,再小不過的一件事,若剛剛關頤月假裝看不出來,那麼這件事也就如此而已了,賀錦誠也不會對關頤月有什麼抱歉,因為,這件事實在是太小了。可現在關頤月大方的揭穿,然後看這好像一點也不介意,反而讓人看高了她幾分。而一絲絲小姑娘家的撒嬌口吻,更是讓人對她多了幾分親近。
關頤月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隻是還要努力,於是笑顏更深,“對不起倒是不用了,小徒我可消受不起啊。不過,”拍了拍隨身的那個大袋袋,說道:“早餐沒有師傅的份兒了。誰叫師傅不放在心上,我也不知道還有錦年姐姐。我隻準備了兩份哦。師傅你就餓肚子吧。”
賀錦誠也是因為一點點的歉意,這會兒也隨意說笑了幾句,“啊噢,恐怕要讓你失望了。”說著指了指剛剛從廚房出來的顧阿姨。顧阿姨手裏提的就是才剛收拾好的餐盒保溫桶。
關頤月鼓了鼓嘴哼了一聲,這樣子雖然有點兒做作,但卻不討人厭。
時間不多,幾個人也不再多說,上車就走了。關頤月很自覺地就要上副駕駛座,讓錦誠兄妹坐在後座,看著,純粹就是個蹭車的。不過,錦誠當然不會沒有紳士風度到這個地步。還是讓兩位女士坐在後麵了。
因為才剛的互動,車裏的氣氛極好。其實當著外人,錦誠的禮儀當然不會像在妹妹跟前那樣成為渣渣。所以,他並沒有在車內用餐,餓一會兒又沒什麼大不了的,像他們這種人,飲食不定已經成了常態。
倒是關頤月一上車就開始秀她的早餐,“錦年姐姐,,這是我親手做的正宗意大利匹薩,本來是想孝敬師傅的,現在嘛,孝敬錦年姐姐了。你快嚐嚐。”
“你親手做的呀?不行不行,錦年可不能吃,車裏沒有準備胃藥。”錦誠故意誇張的說道。
最後,這意大利匹薩還是進了錦年兄妹的肚子,而關頤月也一個勁兒的誇顧阿姨手藝好。
其實,匹薩也就是那個味道。不過,現在關頤月跟錦年兄妹卻更融洽了。錦年是注意到這些小細節的,想起當初通車去黃山,這小姑娘也很體貼。真是有心的,不過,能這樣細心體貼又懂進退的,還是不錯的。
當然,賀錦誠的接機隻是象征意義,具體都有員工操辦,大老板隻要到時候再出閘口附近站著就好。這種小事若還要親曆親為,那還要員工幹什麼?今天的航班相對準時,所以錦誠等人並沒有等多久,這就要接待人員把歐洲方麵的人引了過來,與領頭的負責人說了幾聲Welcome,Nice meet You這類的,又介紹了錦年,錦誠就對著賀毅琳叫了聲“Aunty”。
果然,“鬧!”,賀毅琳條件反射的叫了起來,本來有點氣鼓鼓的她麵容差點兒扭曲了,掃了眼吃驚地看著她的歐洲同行者,她深吸了口氣,壓低聲音道:“Rebecca,just Rebecca. OK?”
錦年來就是有點兒湊熱鬧的,所以難得的不厚道一下,笑著說,“姑姑,這怎麼可以,您知道,太爺爺,爺爺他們最講究中華禮儀,怎麼可以直呼您的名字呢?”
賀毅琳的臉色都有點兒發青了,一扭頭,哼了一下,不跟錦年說話了。那幾個老外偷偷的看過來,就看到這位財務副總有點無辜的聳了聳肩,臉上還是得體的笑容。
當然,萬事適可而止。所以,錦年兄妹也就客氣的說了幾句,讓人帶著這行人往外走了。賀毅琳並沒有跟著那些人,這會兒隻是抓住了關頤月。
這兩人倒是唧唧咕咕地說著話。賀錦年倒不是存心想聽壁腳,隻是關頤月一直比較緊得跟著她,所以大部分的話,她都聽得一清二楚。隻聽見賀毅琳問了句:“你哥哥呢,怎麼沒看見他?”這句話口氣有點兒不太好。
“啊,他現在大概在公司。怎麼,你要他來接你?怎麼不早說?”關頤月有點兒無辜的聲音。隻是錦年聽得出裏麵的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