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麼意思?”賀毅喬的聲音有些尖,有點兒像被卡著脖子的老貓。
“我哪有什麼意思啊,我就是有點兒好奇罷了,這位薛小姐,消息倒是靈通額。”李淑樺不鹹不淡的說著。
“這有什麼,她現在跟甄柏在一起,何家晟要跟甄家談,或許是她從甄家聽來的。”
“嗯,這倒也是。嘶,我想起來了,前段時間,薛小姐還把嘉華的一個什麼方案給弄出來的,也真是本事大的。”李淑樺又捧了一下。隻是,這到底是不是捧呢?那次,她雖然是不懂,可是後來事情過後,兒子還是把裏麵的溝溝坎坎說了個透。這些,是兒子給賀毅喬分析的。她還記得,賀毅喬的臉色。
果然,哪怕是現在,賀毅喬的臉色都不好看。
賀毅喬不再跳腳了,低下頭,仔細翻看那些單據,可越看,這臉上的神情就越糟糕。李淑樺看看差不多了,就再來一記狠的,“哦,還有一件事,錦年查過薛小姐的通話記錄。據說,那個周六,就是錦祈錦秀一道去玩,碰見薛小姐的那個周六,薛小姐跟何家晟打過電話。”
賀毅喬的臉色徹底黑了,打個電話沒什麼,他們這些人,骨子裏是對頭,麵上還是維持著,外麵碰到還會有說有笑的。可問題是,薛依婷還不到那個層次,外麵也隻是知道她是賀毅喬的義女,那麼跟何家少東,未來掌門,怎麼會有交集?
自己才在大哥那裏發了通火,指責了侄子,可現在有肯能紕漏就處在自己這個女兒身上。而且,自己還是聽了她的煽風點火,才去發那通無名之火的。可現在看來,明明就是自己被好好利用了。再一想到那封勒索信,看看手中這些個單據,賀毅喬覺得自己都快被氣炸了。
好,很好,虧自己還以為薛依婷是個貼心乖巧的,就算自己沒有盡到父親的責任,這孩子還是不怨不恨,反而處處為自己考慮。自己直到現在才發現,這女兒,其實早就狠狠地算計自己,真的把自己賣了,自己還在替她數錢。虧自己,虧自己。。。。
賀毅喬越想就越不夠想的,猛然站了起來,就往外頭走。李淑樺也不攔著他,就跟在他的身後。
賀毅喬快步往外急衝,從光亮處走到暗黑的地方,看不太清楚,就把門口蹲著的賀錦秀撞了個趔趄。
賀錦秀嚇了一跳,馬上站好了,等待阿爸的痛罵。可是,賀毅喬像是沒有看到她一樣,還是急步往外頭走。
賀錦秀還愣在那兒,被後麵跟著的李淑樺拍了一下子,“去,跟著你阿爸。那封信,就是那姓薛的鼓弄出來的,還讓人拍照片,最後卻誣賴在錦年身上了。好算盤,敲詐了一千萬,還讓證明了身份。你阿爸肯定是要找那個姓薛的問問清楚。我估計,她沒怎麼老實認賬的。我是不太好跟著,又不好跟個小輩動嘴,人家說後娘難當,我這個,比後娘還難弄。你跟著聽聽,要是那貨胡說八道,你盡管打她。你阿爸這會兒可不會護著她。”
錦秀昏頭落衝的就往外頭跑了,腦子裏還是愣愣的,隻把她姆媽的話給聽進去了。等她衝出來,就看見賀毅喬的車呼嘯著往外開了。她也顧不得什麼,立馬開著自己的車跟著。
才開了一段路,賀錦秀的手機響了,一看,原來是賀錦年。剛才,她好奇,給錦年發了條短消息,問問錦年給她姆媽的是什麼東西。可這會兒,她顧不得這個了,忽然想起她姆媽的話,那小三的勒索信中,可是把屎盆子扣在錦年頭上的。這會兒,就得叫上錦年,也讓錦年出出氣,甩那女人幾個大耳光子。再說了,萬一那女的說些什麼胡攪蠻纏的話,錦年在,一定比自己更管用。
所以,接起電話,錦秀也不管錦年在幹什麼,隻是哇啦哇啦的叫道:“快快,我家老頭去跟那薛小三算賬了,我姆媽讓我跟著,你也快來。這可是大好事啊,要不是你說有事就找你,我還不叫上你看戲了呢。”
賀錦年一聽,就明白,大概是李淑樺那兒放炮,把賀毅喬給點燃了。錦秀叫得急,錦年也不推托了,確實是場大戲。不過,自己這是要往哪兒趕啊?
聽著錦年的發問,錦秀也有點兒發懵。仔細辨了辨路,大概分辨出了她阿爸的目的地,凱欣豪苑,自己去過不止一次了。
錦秀一邊開著車,一邊說著目的地,又抽空把自己聽到的壁腳告訴了錦年,“原來還想問你,你到底給我姆媽什麼了,弄得這麼神秘兮兮的。現在,我覺得,你真有點兒對不起我,對我還瞞著掖著的,早就知道這些了,一點風聲也不透。”雖然是抱怨的話,但錦年還真沒聽出錦秀有多大的怨氣,反而聽出了喜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