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中嫌棄,但為了預防自己被放鴿子,還是要去看一眼的。
臥室內
寧璿剛剛衝完冷水澡躺在床上。
她身上那淡紫色的絲綢睡裙鬆垮垮從肩膀滑落,精致的鎖骨上搭著兩根細長的肩帶,既性感又慵懶。
被水花打濕的發絲上,掛著晶瑩的水珠,似墜未墜,如同美人眼中的眼淚。
寧璿美而不自知,正看著雪白的天花板,準備靜心冥想,好讓自己躁動的身心平靜下來。
不想,剛閉上眼眸——
“咚咚——”
敲門聲傳進來。
她皺眉:“誰啊?”
“是我。開門。”
“……”
寧璿聽出外麵的人是鬱雅知,很納悶:這工作狂今天怎麼回來那麼早?
思量間,邁出腳,要下床去開門。
等下——
大白天的洗澡,她不會覺得自己做什麼壞事了吧?
寧璿這麼一想,整個人從床上彈射起來,緊緊抱住被子,看著門的方向道:“有何貴幹?”
鬱雅知站在門外,被寧璿這句話弄得更加疑惑:這個女人到底在搞什麼鬼?
她沒有耐心和她解釋,拍門道:“開門!”
聲音不大,語氣卻很威嚴。
讓人不可抗拒。
“稍等。”
寧璿磨蹭了片刻,才去開了門。
門開了。
鬱雅知看著渾身濕漉漉的寧璿,眉頭蹙起:大白天的,一回來,就洗澡?洗的什麼澡?事後澡?
寧璿換了件深藍色的t恤裙,長發滴著水,熱水蒸騰的俏臉像是飽滿多汁的水蜜桃,瑩亮的大眼睛誠懇而認真:“我沒做壞事。沒亂搞。”
鬱雅知眉頭皺得更深:“你這算不算不打自招?”
寧璿:“……”
得,是她蠢了。
她抽抽鼻子,正想解釋,就聞到了一股巧克力味的甜美信息素。
並不濃。
很淡。
但對她影響很大。
寧璿咬著唇,感覺到後頸發熱,渾身熱流亂竄。
媽蛋,鬱雅知還在發情期,盡管打了抑製劑,還是有淡淡的信息素流出來,而她在易感期,這要是撞上,幹柴烈火,絕對災難。
“反正我沒。就是熱。真的很熱。”
她熱得汗水都流下來了。
鬱雅知看她臉紅的不正常,也沒再抓著那個話題,而是上前一步,問道:“你怎麼了?”
寧璿想說出實情,但鬱雅知靠得近,哪怕身上的信息素很淡,還是讓她蠢蠢欲/動。
“砰!”
她怕自己失態,撲上去把鬱雅知糟蹋了,就狠狠關了門。
那一聲巨響,震得她身體都抖了下:她真的出息了,都敢對著鬱雅知摔門了。
鬱雅知看著猛然關上的門,愣了下,反應過來,臉色很難看:“寧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竟然敢給她甩臉色!
反了天了!
“嘩啦啦——”
花灑的冷水灌下來。
寧璿淋著冷水,解了燥熱,才有心情回一句:“我等下給你解釋。”
鬱雅知:“……”
你以為我想聽你解釋?
她壓下這句話,氣得捏緊了拳頭,沒再敲門,轉身回了臥室。
寧璿洗好澡,擦了頭發,換了衣服,貼上抑製貼,再次口服了醫生給的藥,自覺準備完全,才去敲了鬱雅知的門。
“咚咚——”
她敲了兩下門:“是我,寧璿,我來解釋下——”
鬱雅知正在看書,聽到外麵寧璿的聲音,直接戴了耳機,把音樂聲開到最大。
解釋?
嗬,她現在可不想聽了。
寧璿不知裏麵情況,見鬱雅知不開門,就知道她生氣了,自顧自解釋道:“我不是故意摔門的。那個……我易感期到了,你的信息素對我影響很大,我怕我唐突了你……真的,雅知,你相信我——”
久久沒有回複。
寧璿知道鬱雅知八成是不理會自己了,也就識趣走人了。
殊不知,她一走,屋子裏的鬱雅知就摘下了耳機,想聽她的解釋,結果什麼都沒聽到,意識到她離開,氣得把書頁都捏皺巴了。
這個寧璿!
解釋都那麼敷衍!
寧璿回了自己房間,坐在床上,靜心冥想是不成了,就找了一部經典的諜戰片來看,想著轉移注意力,順便揣摩人物,學點技巧。
這諜戰片是徐辭轉發的,也很出圈。
寧璿沉下心去看,不知不覺就入迷了。
等看完,已經五點多了。
想著晚上要去老宅那邊吃飯,就換了衣服,畫了個淡妝。
鬱雅知也在為去老宅做準備。
因為是家宴,特意挑選了一條看上去素淨的白裙子,妝容簡單,幹淨婉約,如同嬌嫩的水仙。
“寧小姐,要不你跟小姐說下,不舒服就別去了?”
“沒事,吳嫂,家宴嘛,我肯定是要陪著雅知去的,讓她一個人去,像什麼話?”
一出門,鬱雅知就聽到了寧璿跟吳嫂的對話。
這女人慣會甜言蜜語,做足麵子功夫。
鬱雅知心裏冷哼,麵上沒什麼表情,攏了攏耳邊的碎發,提著裙擺,款款下了樓。
樓下
寧璿一襲薄荷綠的絲絨長裙,裙擺上是手工鑲嵌的水晶,在光影的照射下,宛如璀璨的星光。
她畫著素顏妝,亞麻色的長發輕紗一般披散下來,又密又厚,像錦緞一樣光滑柔軟。
這也讓她的氣質顯得柔軟無害。
有種未染世俗的天真,
她的美總具有欺騙性。
鬱雅知壓下眼裏的驚豔,冷冰冰瞅著她從包裏翻出了口罩,戴在了臉上。
這又在搞什麼?
在家戴什麼口罩?
她微微蹙眉,卻也沒詢問。
寧璿戴上口罩,是為了避免聞到鬱雅知的信息素。
這會兒見她下樓,也很刻意保持距離,離她遠遠的。
鬱雅知想不通她的舉動,也懶得跟她多費口舌,就直接拿了準備的禮物,往外走了。
寧璿趕緊跟上,但始終跟鬱雅保持著小半米的距離。
鬱雅知坐上了駕駛位。
吳嫂拉開了副駕駛位的車門。
小夫妻回家,自然要親親密密的。
副駕駛位可是女友/妻子的專座呢。
可寧璿哪敢坐啊?
她隻想離鬱雅知遠一些,所以,沒有猶豫,直接拉開了後車座的車門。
吳嫂:“……”
這是又鬧矛盾了?
唉。
現在的小年輕啊!
鬱雅知看著一再反常的寧璿,勉強壓下脾氣,低聲道:“你這是讓我給你當司機?”
寧璿一聽,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在口罩下咧開一抹尷尬的笑:“要不,我來開,你坐後麵,我給你當司機?”
鬱雅知:“……”
卻見寧璿走過來,拉開了駕駛位的車門,一臉認真,還真要跟她換位置、當司機。
她給氣得一拍方向盤,命令道:“坐副駕去!”
寧璿:“……”
她迫於鬱大小姐的“淫/威”,最終乖乖坐上了副駕。
鬱雅知看她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更氣了:“你以為我很想你坐副駕嗎?你坐後麵,等會到了老宅,讓他們看到了——”
“我懂了。我懂了。”
寧璿忙安撫:“我的錯。我的錯。”
她確實錯了,忘了回老宅吃飯,要扮演恩愛夫妻了。
鬱雅知見此,收斂了怒氣,開車離開。
路上
鬱雅知像以前一樣,交代了寧璿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
寧璿走神地聽著,敷衍地應著:“嗯。知道了。”
她跟鬱雅知同處封閉空間,還是有些不適的。
身心躁動。
呼吸都有點急促。
太悶了。
她降下車窗,探頭出去,呼吸新鮮的空氣。
鬱雅知看到了,皺皺眉頭,沒再說什麼。
車子飛速前行。
大半個小時後
前方景象陡然轉變。
道路兩旁是高大的梧桐,枝繁葉茂,綠意和濃蔭撲麵而來。
寧璿看得心情舒暢。
幾分鍾後
一幢坐北朝南的四合院式別墅出現在視線中,那張揚的石獅、朱紅的大門,氣派的匾額,雍容華貴中彰顯著莊嚴和肅穆。
這就是鬱家老宅了。
鬱雅知停下了車。
管家董厚聽到聲音,帶著幾個傭人迎了出來:“小姐,您回來了,老爺和夫人在裏麵等您呢。”
對寧璿也是謙卑有禮:“寧小姐好呀!”
寧璿下了車,摘下口罩,回以微笑:“董叔好。”
她這張臉,就沒幾個不喜歡她的。
也就鬱雅知不太待見她。
一行人往裏去。
寧璿打量著老宅裏的環境,綠化很好,層層籬笆裏種滿了奇花異草,芬芳撲鼻。
秋千、假山、噴泉,一切都昭示著主人的品味。
進入主廳後,入眼就是占據整個牆麵的壁畫,古典的山水派畫風,清新而雅致,讓人眼前一亮。
看來鬱正誠的品味不錯。
寧璿欣賞間,隨鬱雅知坐了下來。
她以為鬱家老宅像電視劇裏那樣金碧輝煌、如同宮殿,這會見了,沒有那種誇張駭人的氣勢,就放鬆了很多。
傭人們端上了茶水。
茶水顏色清透,芳香撲鼻。
一看就是好茶。
寧璿正想品嚐,就聽二樓傳來一道醇厚的聲音——
“雅知,你們回來了。”
是鬱父的聲音。
寧璿抬眸看去,就見鬱父跟一個風姿綽約的女人下了樓。
她依據原主的記憶,認出那女人是鬱雅知的繼母孫美卿。
關於這女人,根據原劇情來看,倒是個有趣的,出身書香門第,祖上一手好刺繡,可是給皇帝繡過龍袍的。
她本人也繼承了這門手藝,年紀輕輕,就繡出了自己的品牌。
可惜,是個戀愛腦。
在拍賣會上遇到鬱正誠後,就化身小迷妹,對他展開狂熱追求。
時值鬱正誠喪妻,還帶著兩歲的女兒鬱雅知,她上趕著當後媽,後來還是未婚先孕,母憑子貴,嫁了進來。
得償所願後,拿穩賢妻良母的劇本,是個極和善可親的人。
就連鬱雅知也挑不出她的錯,維持著敬而遠之的態度。
“雅知、阿璿,你們可算來了——”
孫美卿緩緩下樓,聲音溫柔、笑容可親。
她穿著一襲藏青色旗袍裙,四十多歲的人,身材保持的極好,上凸下翹,婀娜動人。
除了身材好,臉蛋也保養得好,標準的鵝蛋臉,眉毛纖細,氣質婉約,一顰一笑,像極了古時候的大家閨秀。
寧璿看得驚歎:這金錢堆砌出來的美,歲月都甘拜下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