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雅知的注意力都在電話上, 以至於掛了電話,才注意到在門口不知道站了多久的孟溪。
她莫名有點隱私被窺視的不悅,目光微冷:“什麼事?”
孟溪攥緊手裏的文件, 臉色如常, 走過去:“鬱總,這裏有份文件,需要你簽字。”
鬱雅知接過文件, 垂眸看著上麵的內容。
她睫毛濃密纖長,在眼瞼上落下大片陰影。
孟溪看得出神,直到文件遞到麵前,才趕緊收回視線。
“哦。”
她接了文件,準備往外走——
鬱雅知喊住她:“孟助理,我今天有事, 要加會班。你忙好手頭事, 就先下班吧, 不用等我了。”
孟溪笑著應了:“好。”
她沒有多說什麼, 走出了外麵的辦公室。
嗬,要離婚了呢。
她想著聽到的消息, 臉上笑意更深,整個人精神奕奕,連步伐都變得輕盈起來。
一個從茶水間出來的女同事,低頭看手機回複消息,沒有注意到孟溪, 差點將咖啡灑在她的身上, 嚇得臉色當場變了臉色。
“孟助理, 對不起, 我沒看到你從這邊過來。”
聲音和人是同樣的緊張。
孟溪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角, 抬眸對上小姑娘驚慌的眼神,不由得皺眉,卻是抖了鬥自己的衣服,語氣柔和:“沒事,走路小心點。”
說完,拿著文件,回了自己的工位。
女同事呆立原地:這麼好說話?
或許跟著鬱雅知久了,孟溪身上也沾染了和她相似的氣質,有些清冷,平時對待工作也十分嚴肅,所以大家和她交流時,總是不由自主的緊張。
可剛剛,孟助理,好溫柔啊!
孟溪回到自己的工位,臉上的笑意未退半分,反而因了身邊沒了人,更加放肆地笑出聲來。
“要離婚嗎?”
她自言自語間,翻開文件,素白的手指摩挲著鬱雅知的名字,眼中是藏不住的喜悅和漸漸升起的欲望。
寧璿發過消息後,一直到晚上,都沒有收到鬱雅知的回複。
她心中有些惴惴不安,想要打電話解釋,但微信都不回,電話未必會接。
還有太卑微,沒必要!
既然已經決定要搬出來,就要好好證明給鬱雅知看。
“叮——”
正想著,手機響起。
是鬱雅知回消息了:【恕不遠送。】
簡潔明了的四個字,冷冰冰的,還是那麼沒有人情味。
寧璿反複看著那則消息:切,還以為同居這麼多天,多少會有點感情呢?嘖,真是沒有心的人!
她放下手機,眼不見心不煩,重新捧起《演員的力量》這本書,開始研究學習。
鬱雅知一直工作到很晚才離開辦公室。
夜幕拉下帷幔,像是要下雨,十分悶熱,沒有一絲風。
鬱雅知打開車上的空調,吹著那絲絲涼風,才能勉強壓住心中的悶熱。
自從知道寧璿找了離婚律師過來,哪怕吳嫂說什麼對方除了是離婚律師,還是心理谘詢師,過來隻是給寧璿疏通心理壓力的,她還是心情悶的很。
別人不知道,她心裏清楚,寧璿可能真有離婚的意思。
嗬,膽子倒是大。
借著鬱家的勢爬到今天的位置,現在想過河拆橋了?
她竟然敢過河拆橋!
鬱雅知氣得拍了下方向盤,很想找她說清楚:在討得了父親喜歡後,想甩挑子不幹了,沒門!影響她拿下繼承權,她絕對讓她知道花兒為什麼那麼紅。
等下,她到底為什麼離婚?外麵又有狗了?
鬱雅知想的腦殼疼:自從酒店那事後,寧璿變化太大了。
“咚咚——”
車窗敲響。
鬱雅知想得出神,給嚇了一跳,看過去,見是孟溪,微微皺眉:“你還沒回去?你不該早就下班走了嗎?”
她看了下時間,已經晚上九點了。
孟溪自然在等她。
這會聽她詢問,唇角勾著笑,輕聲道:“沒有,我在等鬱總,助理怎麼能比老板早下班呢?”
說著,指了指方向盤,示意她來開車。
鬱雅知忙了一下午,加上寧璿那邊的事情,確實有些疲憊,便沒推辭。
她鬆開安全帶,下了車:“孟助理,辛苦你了。”
“鬱總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孟溪將剛買的熱牛奶和麵包遞給鬱雅知:“鬱總,晚上一定要吃東西,不然,傷了胃,不僅受罪,也影響工作。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呢。”
她作為助理,知道鬱雅知為了sy酒店付出了多少精力。
那會議上一次次完美的數據,都是她透支身體換來的。
別人隻會嫉妒她表麵的光鮮,卻看不到她背後為之付出的努力。
她不一樣,她看的到,也隻有她一個人能看到。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