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璿認真想了兩分鍾, 一臉嚴肅道:“這樣。你手寫一首《七步詩》,就曹植寫的那首,煮豆燃豆萁, 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 相煎何太急?表明你謹記著手足情呢。”
鬱雅知聽樂了:“所以我一邊謹記著手足情,一邊把弟弟丟到了小山村?”
寧璿點頭:“對。你就說,我這是為了讓他成長、蛻變。知道莎士比亞吧?他有句名言, 因為我愛你,所以我要傷害你。因為我要成就你,所以我要懲罰你。所以,你這是愛的懲罰。”
鬱雅知:“……”
感覺有被說服。
但是——
“你這都什麼奇奇怪怪的言論?莎士比亞確定說過那句話嗎?”
“現在,那是重點嗎?”
寧璿都替她急:“你趕緊跟你爸說啊。”
鬱雅知夾了個肉片塞她嘴裏:“先吃飯吧。”
寧璿:“……”
這是傳說中的皇帝不急太監急?
偏她還真挺急:“你到底在想什麼?你做這件事時,深思熟慮了嗎?”
鬱雅知點頭:“深思熟慮了。我是深思熟慮後, 還是決定收拾他。”
寧璿:“……”
得, 她沒話說了:“你開心就好。”
鬱雅知開心地說:“我過來, 你不開心?”
寧璿確實有點開心。
但開心之餘, 更多的是惶恐——鬱雅知為什麼來?在追她吧?怎麼辦?她確實有點喜歡她,但她沒想過打她主意啊!女主怎麼能屬於炮灰呢?
越想越不安, 嘴裏的食物都不香了。
“那個……雅知,你不是在出差?”
快告訴她是順道過來。
鬱雅知聽不見她的心聲,笑道:“出差結束,就過來了。”
寧璿撓頭,強顏歡笑:“挺突然啊。”
鬱雅知看著她, 意有所指:“突然才有驚喜啊。”
寧璿:“……”
這話接不上了。
她尬笑著吃飯。
兩人互相投喂了十幾分鍾, 解決了晚餐。
寧璿看她要留宿, 就去鋪床疊被, 然後說:“你睡床上, 我打地鋪。”
鬱雅知皺眉:“不想跟我同床?”
“哈哈,怎麼會呢?”
寧璿絞盡腦汁找借口:“我睡姿差嘛。怕晚上睡覺影響你。”
鬱雅知搖頭:“沒事。我不介意。”
寧璿:“……”
你不介意,我介意啊!
“你要是不想跟我同床,你就說。”
鬱雅知聲音輕飄飄的,仿佛一點不在意她在哪裏睡。
寧璿卻是不敢再推讓:“哈哈,不是啦。我們是戰友,詩經裏怎麼說來著,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她把兩人關係美化成一同對抗鬱嘉言這個敵人的戰友。
鬱雅知何等聰慧?
自是看出她的不自然以及她對自己的躲避。
也是,兩人之前關係不睦,她對她確實不夠好。
不過,現在也不晚,一切都有回旋的餘地。
“說的很好。你不說,我還真忘了自己沒衣服穿了。”
“啊?”
“我出差的地方,生活條件不是很好,我衣服都捐出去了。”
鬱雅知說的是真話,不僅捐了帶去的衣服,還捐了500百萬,用於保護婦女兒童。
寧璿聽她這麼說,才發現她確實沒有行李箱,隻拎了個包,裏麵放著平板、手機、錢包、化妝品等。
“那你不嫌棄的話,就穿我的衣服吧。”
她說著,打開行李箱,去拿自己幹淨的衣服。
就在這時,朱珊珊推著移動衣架過來,上麵掛著很多衣服,有很多牌子都沒拆。
“鬱總,我這有衣服,都新的,沒穿過呢。”
她回房後,一是無聊,二是不想錯過鬱雅知這棵大大樹,倒也沒想別的,就是單純混個臉熟也好,就糾結再三後,出了房間,在走廊溜達,然後就聽到了兩人的談話,熱情地推來了自己的衣服。
俗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
鬱雅知見她這樣盛情,也不好冷著臉,但還是拒絕了:“謝謝。不需要。我穿我老婆的就好。不過——”
想到兩人的談話,可能被偷聽,臉色又冷了:“你剛在偷聽我們談話?”
朱珊珊忙解釋:“沒。我才出來,剛好聽到你說沒衣服。”
她確實有偷聽她們對話的打算,但出來後,也就偷聽到兩人談衣服的事。
即便如此,鬱雅知還是臉色很差:“朱小姐,請你不要在我眼前亂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