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小姐, 鍾小姐——”
醫生端著藥物靠近。
鍾秋聽到聲音,抬起頭,滿眼抵觸:“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她瑟縮著身體, 微微顫抖。
尚黎透過窗戶,看著這一幕,心痛地閉上了眼睛。
她轉過頭,走遠了一些,說了地址, 希望她能來看看鍾秋。
鬱雅知應下了:“好。我會去的。”
然後,掛斷電話,看向急診室, 等著鬱嘉言出來。
鬱嘉言的傷口惡化了,需要住院,但他包紮好後,就不聽勸阻,吵著要出院。
鬱雅知不得不安撫道:“你好好住院, 我去替你看下曲染。”
鬱嘉言聽了,思考了一會, 提了條件說:“現在就去。”
鬱雅知略作思量, 點了頭:“嗯。”
隨後,她安頓好鬱嘉言,就開車帶寧璿去了一家療養院。
鬱嘉言偷溜出醫院,尾隨在後。
他坐在後車座上,忍著眩暈,催促著, 語氣可憐得很:“大哥, 一定要跟緊她們。拜托了。我老婆打傷我, 要跟情人跑了。”
司機大哥不知這是假話,一聽就義憤填膺了:“豈有此理!你等著!”
他腳下油門一踩,速度就跟上去了。
兩輛車一前一後停在了療養院門口。
鬱嘉言著急忙慌地轉了車費,還多轉了一個零,也顧不得了,推開車門,就往下跳:“謝了大哥。好人平安。”
那司機大哥確實好心,見人往裏跑,腦袋探出車窗,大聲喊:“小兄弟,殺人犯法,你要冷靜,要不要我替你先報個警啊?”
鬱嘉言來不及回應,身影一晃,就沒了影。
他這次學聰明了,不打算出麵,而是決定偷偷帶人走。
鬱雅知還不知道自己帶了個尾巴。
她到達鍾秋所在的樓層,找到她所在的病房,尚黎就坐在病房門口外麵的長椅上。
“尚老師——”
寧璿先出聲,打了招呼。
尚黎聽到了,抬起頭,看到兩人,微微頷首:“寧璿,鬱總,你們來了。”
鬱雅知沒說話,看向了病房。
鍾秋就在裏麵,躺在病床上,背對著門,看不清模樣,但隱約可見瘦弱的身影。
尚黎順著她的目光,也看向了裏麵小小的身影:“剛打了鎮靜劑。她的抵觸心理很嚴重。我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鬱雅知安靜聽完,問道:“知道她心裏的症結是什麼了嗎?”
尚黎點頭:“知道。”
她想了一會,簡單說了:“她無意間傷害了親人。負罪感很重。”
鬱雅知聽了,一時也不知說什麼好。
這種心理上的病,隻能寄希望於心理醫生了。
“你不要急。時間是治愈一切的良藥。你就……好好陪伴她。我相信,終有一天,她會走出來的。”
這種話實在蒼白無力。
鬱雅知心裏也清楚,能幫助的地方不多。
但尚黎還是道了謝。
幾人在外麵聊到裏麵的鍾秋醒來。
鬱雅知見了,走進去,輕聲道:“鍾秋,你還記得我嗎?”
鍾秋坐在床上,長發披散下來,遮住了臉頰。
她穿著白色病號服,有些寬大,也許是她身體太瘦弱了,風吹來,顯得空空蕩蕩的。
“鍾秋,又見你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