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父跟妻子走進了別墅。
孫美卿一進客廳, 就嚷嚷著:“那狐狸精呢?鬱嘉言,你趕緊給我滾過來!”
鬱嘉言聽到聲音, 就咚咚下了樓。
他見了母親,也不理會,隻向父親低頭:“爸,您來了。”
倒是很乖順的樣子。
鬱父本來窩著火,看他這樣服軟,火氣就消一半了。
加上兒子額頭還纏著紗布,臉色也很蒼白, 一副蔫巴可憐的樣子,也不好訓斥, 還生出了點心疼。
這都是為了個女人啊!
也不知是怎樣的女人把兒子迷成這個樣子!
不爭氣的東西!
鬱正誠一會生氣,一會心軟, 臉上表情陰晴不定。
鬱嘉言餘光瞥著父親的臉色, 戰戰兢兢道:“爸, 先坐下喝個茶吧。”
“喝什麼茶?你還有心情喝茶?”
孫美卿冷著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那狐狸精呢!叫出來!我倒要看看, 有什麼本事!”
她現在放飛自己, 全然不顧及在鬱父麵前的形象了。
鬱嘉言對於這樣凶悍的母親是反感的:“媽,您說話能不能放尊重點?她不是狐狸精!”
“狐狸精會說自己是狐狸精?蠢貨!”
孫美卿低喝兩句, 就上樓尋人去了。
鬱嘉言想阻攔,被父親喊住了——
“站住。”
兩個字頗有分量,定住了他的身體。
鬱嘉言害怕母親對曲染不利,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爸, 我知道你不滿意我喜歡的人, 但她是無辜的, 是我喜歡她而已。現在, 她身體不好,媽那樣的性子,她會吃虧——”
“你的身體如何?還頭暈嗎?還吐嗎?”
鬱正誠打斷了他的話,看著他額頭的傷,眼裏隱隱有老父親的關懷:“滿心滿眼是她,你自己呢?她把你害成這個樣子,你不疼嗎?”
“不疼了。看到她就不疼了。真的。”
鬱嘉言感覺父親是心疼自己的,立刻就撒嬌了:“爸,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以前是我想岔了,以後一定乖乖聽你話。嘿嘿嘿,前提是你同意我跟曲染在一起。”
說到曲染,他眼裏都是笑:“曲染最溫柔、最漂亮、最可愛了。你看到她,一定會喜歡她的。”
說著,他壯著膽子,拉住了父親的手,往樓上去。
樓上次臥
孫美卿推開了房門,看到床上還睡著的女人,心裏那個有意見啊:這都幾點了?還賴床不起?不像話!
“起來了!樓下叫的震天響,你在房間裏裝死啊!還有沒有點家教?”
孫美卿怒吼著,掀開了被子。
被子下
鍾秋穿著素白的裙子,蜷縮著顫抖,慘白的臉上滿是淚痕,猩紅的眼睛還在滴著淚,嘴唇顫著,發出嗚咽的聲音:“我難受,我好難受~啊~~~救救我吧~”
她尖叫、哭泣,表情哀豔而絕望。
孫美卿:“……”
打死沒想到是這種情況。
這、這是犯毒/癮了?
“砰!”
鍾秋難受地滾下了床。
孫美卿嚇得往後退幾步:“我跟你說,你別碰瓷啊。我什麼都沒做。”
正好鬱嘉言跟父親走進來。
鬱嘉言看到曲染摔在地上,還以為是母親推的,立刻就拉開她,上前抱起了她:“染染,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鍾秋哭著說:“我不知道。我難受。我難受的要死了。”
她胸悶、氣喘、頭疼欲裂、四肢像是灌了鉛,呼吸像是溺了水……
鬱嘉言看得發慌,手足無措,不知道要做什麼。
還好鬱正誠在,立刻打了急救電話。
當救護車開進別墅,尚黎也衝了進來,看鍾秋昏倒在鬱嘉言懷裏,趕忙接過來,抱上了救護車。
關鍵時刻,鬱嘉言也下意識交給了她。
當然,事後,他是很後悔的。
該死!
自己怎麼蠢?
他跟著去醫院。
鬱雅知得知消息,也跟著進了醫院。
尚黎就蹲在急診室門口,額頭還有幹涸的血跡。
鬱雅知看到了,皺眉問:“你額頭怎麼了?”
尚黎搖頭:“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