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雅知到達老宅的時候, 外麵停著幾輛警車,還有蜂擁而來的記者。
他們被攔在警戒線之外,扛著□□短炮, 對準老宅就是一頓拍。
孫美卿就站在鏡頭麵前哭訴:“天啊, 我這日子可怎麼過啊……”
她臉色蒼白,眼睛紅腫,頭發淩亂, 依靠在一個女保鏢懷裏, 哭得幾乎要昏倒過去了。
但當看到鬱雅知下車,她瞬間來精神了, 推開記者,就朝著她奔了過去:“你這個狠心的女人, 你喪心病狂, 你怎麼能對你父親下——”
她的話沒說完,“啪”的一記響亮耳光,落在了她的臉上。
鬱雅知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眼神狠厲:“滾!”
她已經沒了理智。
這正中孫美卿的下懷。
她順勢一倒, 倒進了記者堆裏。
這幾乎是直播出去的一場施暴。
她哭得可憐:“活不下去了。你打死我吧。我也不想活了。鬱雅知,你殺父滅弟, 你罪無可赦啊!”
記者們也跟著追問:
“鬱雅知,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嗎?”
“弟弟車禍,父親橫死,你繼承一切, 成為最後的贏家!你可真心狠啊!”
“太可怕了!你這還是人嗎?禽獸不如啊!”
……
他們肆意謾罵。
不知是誰,還砸了雞蛋過來。
但寧璿替她擋下了。
她舍身相護, 那些雞蛋重重砸在她頭上、後背上。
沒一會, 便滿身狼藉。
“別怕, 雅知,我在呢。”
寧璿輕輕安慰。
鬱雅知在她懷裏,眼睛通紅,隱忍著淚水:“我要……我要去見我爸……”
但她腿腳冰涼,一直發抖,看著近在咫尺的老宅,不敢進去了。
寧璿隻能攬住她的腰,扶著她往宅裏去。
警察們封鎖了現場。
記者們密密麻麻像是一座山堵在外麵。
她們艱難穿越這堵牆,一點點往前去,近了,更近了,離警戒線快要到了。
忽然,人群寂靜,所有攝像頭都對準了裏麵走來的——
兩個警察抬著一個人出來了。
那人身上蒙著白布,垂下來的手,還有標誌性的黑色手串。
“爸,爸——”
鬱雅知認出來了,崩潰地大哭,眼淚滾滾而下。
寧璿抱住她,把她按在了自己懷裏,不想她看到那麼殘酷的畫麵。
“正誠,誠哥——”
孫美卿也在崩潰地哭,還在鏡頭下,哭昏在保鏢懷裏。
現場一團亂。
寧璿麻木地照顧著鬱雅知,隨後扶著她去警局看案件進展。
負責的警察就是鄧鋒。
他麵色凝重道:“經法醫驗證,你父親的死因是……河豚中毒。有人替換了他的安眠藥,在膠囊裏放了河豚毒素。”
鬱雅知哭啞了嗓子,有氣無力道:“是孫美卿。一定是她。她害死了我爸爸。”
鄧鋒目光沉沉道:“孫美卿也說是你。她還說昨晚最後一個離開老宅的人是你。”
鬱雅知捂著臉,眼淚從指縫裏流出來。
“我、我——”
她哽咽著,已經哭得說不出話來。
寧璿替她辯駁:“我們根本沒有去過他的臥室。怎麼給他換藥?你們可以去查他臥室的腳印、指紋等等。再說,鬱雅知已經是公司繼承人了,根本沒有殺人動機。”
“殺人動機嗎?”
鄧鋒看向鬱雅知:“我們很快就會找到的。”
就在這時,一名年輕警察拿了份文件過來:“鄧隊,找到了。”
他們是負責搜查證據的人。
鄧鋒拿過來,打開文件,取出來一看,是遺囑,主要內容是把名下資產及公司股份轉給孫美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