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算殺人動機嗎?”
他很憤怒,幾乎把遺囑懟到了鬱雅知的臉上。
鬱雅知掃了一眼,立刻說:“遺囑是假的。是孫美卿偽造的。”
寧璿也說:“對!這遺囑肯定是假的!她爸爸昨晚還在電話裏誇她是他最好、最想要的繼承人呢!”
這話點醒了鬱雅知。
她顫顫巍巍拿出手機,播放了那段錄音:
“雅知啊——”
“什麼?你有事說事?”
“你是爸爸的好孩子。真的。你從小就很好。在我忽視的地方,也生長的很好……雅知啊,你是最好的繼承人,也是爸爸最想要的繼承人。”
錄音戛然而止。
鬱雅知聽著父親的聲音,又哭了起來:“我錄音了。我當時預感,他會說些煽情的話。他從來沒有對我說過這些。我下意識的想保存……這是他對我的認可啊。太難得了。真的。是值得保存的……這段時間裏,我們經曆了很多磨難,但磨難讓我們團結到了一起……他是我爸爸。無論他對我做什麼,我都不會傷害他的,因為他是我最愛的爸爸……”
她哭倒在寧璿的懷裏。
鄧鋒看著她傷心的樣子,像是相信了,對那名警察說:“去傳孫美卿。”
孫美卿是下午來的。
她還帶來了律師。
那律師是鬱正誠的專用律師,叫趙泰明,是個胖乎乎的老頭兒。
他對鄧峰說:“我的雇主前兩天跟我說要修改遺囑,我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今天,突然就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麼?”
鄧峰麵色鄭重,在趙泰明開口前,先說了:“你現在確保你說的話,真實可靠嗎?趙泰明律師,你要對你說的話負責。”
趙泰明:“……”
他看了眼孫美卿,又看了眼鬱雅知,點了頭:“當然。我負責。”
“那請跟我來。”
鄧鋒帶他去了審問室。
鬱雅知見了,頓時激動起來,上前抓住了趙泰明的手臂,全然失了態,又哭又吼:“你們狼狽為奸!怪不得我爸要離婚,讓我找了別的律師。你早就背叛了他!”
趙泰明心虛地不敢看鬱雅知的眼,一邊拽開她的手,一邊衝旁邊的鄧鋒說:“這女人瘋了!警察,你們趕快拉開她!她發起瘋來,是會殺人的!”
自有警察上前去拉開鬱雅知,爭執間,還不小心把她推到了地上。
鬱雅知手肘磕在地上,擦破了皮,鮮血立時滲了出來。
她顧不得疼痛,還想上去拽趙泰明,但被寧璿攔住了。
她推不開寧璿,隻能哭著喊:“趙叔,你跟我爸是幾十年的交情啊!你不能讓他死的不明不白啊!”
趙泰明進了審問室。
他踏進去之前,腳步頓了下,但沒有回頭。
“鬱小姐,再鬧下去,你這是幹涉司法調查。”
鄧鋒冷聲說完,走進去,關上了審問室的門。
孫美卿等在門外,像是勝券在握,輕蔑地看著鬱雅知,嘴裏吐著:“殺父凶手!”
她在刺激鬱雅知,如果她能在警局動手,那就更有利於她了。
但鬱雅知沒有。
她看到了走來的孟溪,像是想到了什麼,衝了過去:“你做了什麼?孟溪,你也去了老宅,你去幹什麼了!”
孟溪看著狼狽不堪的女人,從包裏拿出手帕,遞給她,一臉冷靜:“鬱雅知,你覺得我會對他下手嗎?我有什麼殺人動機?”
鬱雅知不知道。
她現在腦子疼得很,根本無法思考。
寧璿扶著她,替她詢問:“你去老宅幹什麼了?”
孟溪臉色漠然,姿態高傲:“我會回答,但不是對你。”
寧璿聽得皺眉:一段時間不見,這孟助理變化太大了!有古怪!
就在這時,有警察走來:“孟溪女士吧?感謝你主動過來協助調查,請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