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家裏的時候,爸爸忙著抓賊破案,媽媽忙著教書育人,唯獨把她給忘了,人小鬼大的她隻要兜兜裏不缺票票,也想不起來找爸爸媽媽撒嬌。
等到他們事業有成,想起還有個女兒需要關心時,她已經到了叛逆期,陽奉陰違就是她的標簽,如果管的嚴了,她就開始找後賬,把這些年他們對她的無視統統翻出來。
父母虧欠子女的結果是什麼?那就是補償;怎麼補償?她已經過了撒嬌賣萌的階段,唯有票票,才能讓她喜笑顏開。
所以,當聽到原身那嬌滴滴的聲音時,她沒忍住打了個顫栗,以至於便宜爹以為她受到的驚嚇又嚴重了。
“快,快,安神湯還沒煎好嗎?春花,你快點去看看!”
“是,老爺。”
原來小丫鬟花啊,名字可真土,應該是服侍自己的,性格還
沒等她研究完丫頭,便宜爹的大手就撫上她的臉頰,略微有點粗糙的手指落在她的臉上,有點不舒服。
“芷兒啊,是爹沒用,害你小小年紀還要操心爹,是爹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們娘仨兒啊。”
藍氏也沒想到女兒見義勇為的原因是為了救爹爹,要知道那可不是一般的老夫人,若是真的在夫君管轄的境內出事,官運到頭不說,弄不好要被發配邊疆。
剛剛止住的淚水又一次奪眶而出,有這樣一個孝順的好女兒,她是既暖心又傷心。
暖心當然因為閨女是最好的小棉襖,傷心是那門親事,哪怕在常人眼中是高攀,她也不想要。
湯藥很快送來了,便宜爹不用丫頭服侍,也不準懷孕的娘子受累,自己親自侍候女兒喝藥。
江若芷哪裏喝過湯藥,看著黑乎乎的藥汁就知道苦得要命,說什麼都不喝,還是便宜爹辦法多,喝一口滿足一個願望,江若芷才捏著鼻子硬咽下去。
藥喝完了,便宜娘急忙塞她嘴裏一顆蜜餞,江若芷勉強壓住嘔吐的衝動,“娘,你們剛才說的是我的親事嗎?”
女兒醒來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件不好啟齒的事情,不是他們不想告訴她,而是
“你一個姑娘家家的,也不怕人笑話。”
“笑話什麼?我在自己爹娘麵前還不敢說,那上誰跟前說去?”
還是江柏墨明白事理,對於無法更改的事情,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原來,那位老夫人在獲救後第二天,就命人送來一塊玉墜,要走江若芷的庚帖,囑咐及笄過了,就來京都完婚。
就這樣,人家連個照麵都沒打,就走了,江柏墨又氣又急,他承認自己轄下有賊人是他治理不力,可也不能在女兒救人後就把功臣許了出去啊?
知道的是人家主動結親,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挾恩圖報呢。
那名過來傳話的李姑姑,臨走前還敲打他,若是不想女兒遭人白眼,就要想辦法提高她的身份。
父親的官職高,子女的身份就高,反之亦然,他一個七品縣令,何德何能搭上京都一品侯門?
齊大非偶,女兒這一行為,確實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可也把自己送進深宅之中,是福是禍,他不敢下定論。
便宜爹娘走了,江若芷還沉浸在巨大的“喜悅”中無法回神,按理說不是應該提攜她爹的前途嗎?就算將功折罪,毛也沒有,也不應該讓她這麼一個野丫頭入府做宗婦啊?
我滴個乖乖,古人腦子裏裝的是什麼?她真的不知道。
想不明白就不想,既然上天沒有讓她死去,說明她還有使命沒有完成,記得有句古文說過,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餓其體膚
她可是七品縣令之女,不需吃苦,更餓不著,那就既來之則安之吧,別管是穿越還是夢境,竟然來了,那就活出個精彩來,等到機緣到了,她和原身再交換回來,也算不虛此行。
就這樣,江若芷看清現實,很是灑脫地當起縣令家的千金,很快,就以出眾的領導才能,在黃安縣又當起大姐大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話說這邊,江若芷是被熱醒的,睜開眼睛就喊人,“春花,打扇。”
正在病房外訓人的班長聽到裏麵的呼喚,心頭一喜,也不管那幾個“無賴”了,急忙跑了進來,一把抓住她的手,笑得陽光燦爛,“可算是醒了,這回你立了大功,可給我們女兵長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