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現下過了多久, 指尖依舊散發著若有似無的麻意,傳遍全身。
夏蒹回想著那個夢,思維又止不住發散。
幸好不是什麼言情文裏常見套路, 女主誤喝了不可描述之藥,喝完了就會陰差陽錯跟男主滾了床單之類的。
四肢發麻,腦袋轉來轉去,一方麵搞不明白他們怎麼這麼高科技的, 做了不用口服單單隻是碰觸便會渾身發麻的藥,另一方麵更搞不明白他們抓她是要幹嘛, 跟裴觀燭要錢嗎?
那其實也用不著抓她啊。
裴觀燭對錢看得那麼輕賤, 秦媽媽就是仗著往日情分去找他, 裴觀燭可能都會給。
至於為何覺得他們二人尚有情分在,夢裏的裴觀燭曾揚言要把秦媽媽殺死,但是秦媽媽還活著, 夏蒹認為這就是證明了。
也不知道裴觀燭聽見綁架她的是秦媽媽,還願不願意救她。
夏蒹腦袋磕在地上,耳畔嗡鳴作響,腦子卻依舊轉的很快。
她覺得可能是不願意的。
畢竟他以前對秦媽媽感情這樣深,之前還用話幫秦媽媽解圍,就算是救她, 想必他也不會對秦媽媽怎麼樣,隻會以討回燈籠的目的來救她吧?
說不上來,心裏有點悶,夏蒹縮了縮身子,感覺旁邊兩條黑影一頓,朝她看了過來。
有一雙帶汗的手正黏在她襦裙下露出來的小腿上,夏蒹皺緊眉, 思緒清晰,睜開眼看過去。
這貌似是間隻有一扇暗牖的側屋。
秦媽媽正站在她麵前,居高臨下俯視著她。
夏蒹雙手被綁在身後,與她對上視線也沒出聲,視線往下,緊緊皺起眉動了動自己的腿。
放在她小腿上的手一鬆,蹲在她腿邊的青年衝她抬起臉,夏蒹眼睛不可控製的瞪大。
不為其他。
這青年竟生的與柳若藤她們拿著的那張畫像上的秦公子一模一樣!
“秦你是秦公子?!”她說話有點大舌頭,語速太快險些咬到嘴裏肉,“你怎麼會在這裏!”
興許是乍一聽到夏蒹的大嗓門還認出了他,秦公子反射性縮了下肩膀,細瘦的臉上那雙細長三角眼透出明顯的慌亂,但看著夏蒹雙腳雙手早早便被捆縛,他又放下心來,忍不住呲出牙哼哼笑起來,雙手摸向自己的腰帶。
“沒沒想你竟也看過那畫像,如今竟都傳這樣廣了!一群賤婢子,害、害害我如此,”他話語陰森磕磕巴巴,像是猝了毒般的恨,手費力的解著自己的腰帶,“罷了,看便看過了,你、你就算是看過了,就算是看過了!也影響不了我!”
當做腰帶的布繩掉落在地,那雙沾滿汗漬的掌心又過來掰扯夏蒹襦裙下露出的腿,夏蒹瞪大了眼趕緊拚命扭動身子,“你他媽的有大病吧你!”
經典國罵,兩個古代人都沒怎麼聽懂,秦公子哼哼笑著起過身來,一隻腿正要跨過夏蒹身側,夏蒹逮住機會屈起膝蓋也不管四周一片漆黑就開始瘋狂朝著他猛踢,“傻逼!他媽的我服了!給姐死開邊去!你他媽的惡不惡心!惡不惡心人啊!”
少女腿被綁在一塊兒,飛快猛踢的動作好像蹬腿的兔子,秦公子幾次險險避開要害,嗷嗷喊著,“快點兒過來扶我快點過來扶我!”手剛放到秦媽媽手上,便覺本就疼痛的□□傳來致命的痛苦。
“啊啊啊啊!”秦公子抓緊了秦媽媽的手,見夏蒹還在不停飛踢,秦媽媽手忙腳亂去阻攔,偏偏這丫頭躺在地上力氣還頗大,像是條滑溜溜的泥鰍似的你抓她一下她便用蠻力把你手撞開,母子倆忙的快躲出殘影,偏偏夏蒹閉著眼腳都是往秦公子身上踢!
“賤蹄子不準再踢了!不準再踢了!”秦媽媽看著自己的寶貝兒子被踢,急的心肝寸斷,簡直傷在他身痛在己身,眼見鬥不過地上的活泥鰍,趕
忙把自己捂著□□嗷嗷直躲還躲不過的兒子又抱又拖的拽出屋去。
“賤婢!那個賤婢!”秦公子的痛罵聲巨響亮,“你不準跟我出來!那狡猾的賤婢!你快點兒給我回去盯住了她!一刻都不準讓她自己待著!一會兒再給她喂點藥看我不讓她在小爺身子底下哭著喊我爺!”
痛罵聲不絕,屋外響起瓷器破碎的聲音,想必是秦公子在摔東西發泄,夏蒹停下來,視線死死盯著門口,捆縛在後的兩手費力摸向自己襦裙裏頭的一個小暗袋。
那個暗袋縫的極為隱秘,她方才發現自己頸項上的黑水晶和頭發上較為尖銳的裴觀燭給她買的拆環也被卸了下去,秦媽媽也是女子,她太知道女子身上有哪些看似平平無奇的東西可以化為有利的武器了。
夏蒹不抱希望終於摸到自己下襦裙旁側,她穿的襦裙布料稍硬,有些類似馬麵裙的觸感,但是在夏日穿還較為清涼透氣,夏蒹從沒這樣慶幸過自己穿了這條裙子,這還是夏蒹從裴觀燭身上得到的啟發,殺人魔身上便經常滿滿當當藏滿了東西,所以夏蒹自己也縫了個暗袋,這一摸,果然就摸到了暗袋裏的硬物。
大門被一隻手推開,來人舉著個不亮的燭台,麵容陰狠的盯住她。
——是秦媽媽。
夏蒹咽了下口水,不明顯側了下身子,暗袋裏的硬物便往下滑出來,夏蒹急忙用胳膊擋住,尖銳刺痛,她眉毛都一皺不皺,視線牢牢盯著站在門口的秦媽媽。
“砰”的一聲,是大門合上,燭台擱到桌上,發出不大不小的聲響。
夏蒹緊緊抿住唇盯住她。
“姑娘可真厲害,我們母子二人加一塊兒竟都降不住你一個了!”
“母子二人?”夏蒹緊緊皺眉,“他”
秦公子。
姓秦。
秦媽媽也姓秦。
夏蒹感覺抓到些什麼,又無法確定,“他怎麼可能是你兒子?你兒子不是該不合該是個殘廢嗎?”
沒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