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頭有了幾個閑錢,業餘時間我開始上網。網名就叫做"四眼田雞"。

雖然我長得不怎麼樣,但在網上,我拒絕承認自己是青蛙,

田雞應該是比青蛙要珍貴一些的,而四眼田雞的名字中更是透出一股斯文。

其實我書讀得不多,眼睛也沒近視到非要戴眼鏡的地步,

取這樣的一個名字是為了青青,

"青青的彎刀是青青的"那個青青。

青青是我的同學,曾經有一段時間還和我同桌。

我們十八歲的時候,學校為我們舉行了一個成人儀式,

那天晚上,夠資格參加儀式的同學都到齊了,

其中有一個活動是必須把自己心儀的對象供出來。

然而活動的進展不如想象中的順利,有的人說了,

有人卻死活不肯說,這其中就包括我。

後來給逼得沒辦法,我情急之下賦詩一首:

牆角數枝梅,你問我愛誰,

如果我不說,就是我同桌。

我當時太緊張,竟然忘了青青已和我分開,

其時和我同桌的是"桶子姑娘"。

桶子姑娘是個袖珍美女,估計平常的一個盛水桶,

就足夠做她的浴缸了。

我話一出口便覺得不對勁,但看到同學們的哄笑聲中桶子姑娘一臉嬌羞的模樣,

隻能暗歎一聲,咽下了嘴邊辯白的話語。

這直接導致後來無論我為青青做過多少事,付出多少真心,

她都以為隻是同學間的互相幫助。

說了這麼半天,隻是為了給眼鏡的出場做鋪墊----

在很早以前的一輪德國足球甲級聯賽中,

冷門迭爆,強隊紛紛落馬,

對此解說員黃建翔有一段很精彩的點評:

眼鏡商肯定很高興這世界上有個德甲,它不知要跌碎多少行家裏手的眼鏡。

青青不戴眼鏡,不喜歡足球,

甚至可能不知道世上有德甲,

可她卻也是備受眼鏡商祝福的人。

起初我並不知道這點,隻覺得她長的漂亮,

待人熱情開朗,就稀裏糊塗加入了她追求者的行列。

幾年來,青青身邊的男孩走馬燈似的換了好幾茬。

由於前麵所說的原因,我沒能得到她的垂青。

後來,我們成了同事。

接觸的時間多了,競爭的對手少了,本以為可以得償所望,

可是我所有的努力始終不能有所突破,

友誼沒有轉化成愛情。

讓我備受挫折的是在這期間,她又換了好幾任男友,

其中有一個又黑又瘦,還戴副眼鏡的小老頭,

我左看右看,實在是看不出這小老頭有哪一點及得上我。

我是在和他一起洗澡的時候看的,所以才敢這麼肯定。

我感到萬分沮喪,把自己關屋子裏想了一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

萬般無奈之下,我找到老同學阿斌,

說明了情況,求他指點迷津。

阿斌江湖術士般掐指算了半天,

突然大叫:"我明白了!"

我給他嚇了一跳,愣了一下才問:“明白了什麼?”

阿斌十指箕張在我眼前晃了晃:"青青這些年共交過十個男友,對嗎?"

我心裏默數一下,發現整整有一打了,

不過怕那家夥手指頭不夠用,把他那臭名昭著的腳也伸出來,

我趕緊點了點頭.

阿斌還真以為自己是諸葛亮了,他搖頭晃腦接著道:

"你有沒有發現那十個男孩有什麼共同點呢?"

我想了半天,茫然搖了搖頭。

阿斌用一種近乎憐憫的目光看著我,伸出一個指頭,

他仿佛又化身為名偵探柯男,一字一頓的說:

"真相隻有一個,那就是----眼鏡!"

我沒理會那個被自己逗得捧腹狂笑的家夥,

閉上眼,讓那十個男孩外帶兩條漏網之魚全在腦子中過了一遍,

我驚呆了:天!青青難道真的隻喜歡四眼田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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