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是何人?”
“目前倒是還不明朗,不過這個人搞這麼一出,又將矛頭對準王李兩黨,手段看似拙劣,可也盡得起推敲,做事滴水不漏,即便本官沒有上當,這火也燒不到他頭上去,這個人,到底是想幹什麼?當街行凶倒不至於,他似乎是想查探什麼,也不知現如今得手了嗎?”
“對了,今日也是顧子期救的嫣然和阿月?”周崇禮突然想到了這個。
“是!”觀言回應道。
周崇禮嘴角扯了扯,發出一陣冷笑,“倒是出現的及時,你說,他是湊巧出現了,還是一直就跟著她們呢?”
“大人,跟著顧子期的暗衛來報,這個顧子期行蹤不定,武功高強,他們跟丟了好幾次,隻是,今日跟丟他的地方有些不同!”
“有何不同?”
“是貴人們舉辦的賞花宴處,這個顧子期突然就不見了,再一次出現便是當街救下了小姐和姑娘!”
周崇禮聞言一怔,半晌,目光犀利,譏諷道,“看來,他這是將我們玩得團團轉呀,他想幹什麼?又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救阿月,莫不是真起了賊子之心?”
觀言聽到這話內心一驚,可也不敢說些什麼,生怕觸及他們大人的逆鱗。
“罷了,本官就且先等著,看看他到底要玩什麼花樣?”話雖這麼說,可觀言卻聽出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觀言於是試探著問道,“那大人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
“如今王李兩黨爭得水深火熱,這件事自然有人樂得替我們查,觀言,你明日就押了那縱馬之人去護軍大人府上,不必瞞報,將實情盡數告知,這件事,他們自會給我們一個交代,”說著,他起身撣了撣衣袍,悠悠然說道,“至於幕後那人,他恐怕別有居心,且先看看吧,總之,現如今該急的是他們,對了,這段日子,看好小姐和姑娘,尤其是姑娘,別讓她出府,派去跟蹤顧子期的暗衛也都叫回來吧,本官倒要看看,他想幹什麼?”
“是!”觀言躬身應道。
另一邊,燭影搖曳,換了寖衣後,阿月扶著阿善坐下,接過巧寧遞過來的藥膏,蹲下身輕輕替阿善塗抹。
“阿姐,我沒事,真的!”阿善今天受了很大的驚嚇,與之相比,膝蓋上的傷倒也沒那麼疼了。
“怎麼沒事?都腫了!”阿月將藥膏均勻抹在傷處,心疼極了。
“阿姐,我又不是什麼貴人,這點傷不算什麼!”阿善見姐姐泫然欲泣的模樣,心裏也很不是滋味。
“你是我妹妹,別人不心疼,做姐姐的又怎能不心疼呢,再說了,什麼貴人不貴人的,都是人,受了傷就得治,這還分什麼三六九等?”雖是在低聲嗬斥,語氣卻顯得輕柔,阿善聞言愣了一瞬,嘴角翹了翹,“阿姐真好!”
“好什麼呀,今天因為我害你罰跪這麼救,你怎麼不怨我,反而還誇我,真是沒心沒肺的小傻子!”阿月說著,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繼續認真地替她塗抹。
“好了,阿姐,你這都塗抹幾層了?這藥膏這麼好,可別這麼浪費,”說著,將阿月扶著坐下來,“阿姐,你看你,隻顧著替我抹藥了,都忘了你自己!”說著,輕輕阿月將褲腿撩至膝蓋處,替她擦藥。
丫鬟巧寧一直躬身立在旁邊,見此情景,也不由羨慕道,“姑娘和阿善姑娘的感情真好!”
阿月還沒說什麼,阿善就先笑道,“誰讓我有個這麼好的姐姐呢,可不得時時黏著嘛!”
巧寧聞言也是低低笑出來聲,阿月刮了刮阿善鼻尖,然後側頭對巧寧說道,“巧寧,你今天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這裏不用你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