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其實,實時播報音可以關閉的。”
“……”舒莞臉上更加黑氣沉沉,“不早說??”
後院清幽雅致,布局上雖簡潔,卻透著大氣舒服。紅梅與寒菊沿著牆腳,池邊種了許多梨樹,此時未到梨花開時,枝頭略顯蕭索。
這麼多的梨樹,讓舒莞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洛水山莊的梨芬院,那是原主從小居住的地方。
原主並不喜歡梨花,梨花色淡,不及桃李豔麗。她之所以一直沒有找人把樹砍了,是因為睹樹思人,這些梨樹是從前她娘何幻珠種下的。
何幻珠和林綻是好姐妹,許多喜好相同。林綻也喜歡梨花,所以,寧王府種著這許多梨樹,都是祁慕玹在思念亡母。
舒莞發了會呆,便看向池中。池中幾尾魚兒養得倒好,肚子滾圓,遊起來憨態可掬。
洪文貼心地命人將茶點和魚食都送到後院的八角亭裏,紅爐煮茶,茶香嫋嫋,枝頭的積雪被風吹得簌簌落下,裹著暗暗的梅香。
舒莞隨意走了走,就倚在亭下的美人靠上喂魚,祁慕玹走近時,她竟未察覺。
她逗魚逗得專注,清淺的日頭照在她身上,珍珠耳墜輕晃著,仿佛在她臉上漾出柔柔的光。在這冬日的庭院裏,她似被籠罩著一片暖色,有種奇異的安寧和美好。
這樣的她,和祁慕玹心中,那個爭強好勝、翻臉無情的女子,大不一樣。
他走近了,舒莞發現了他,連忙放下魚食,客氣地與他寒暄。他淡淡地勾了下唇角,似是溫和,又似疏離。
二人麵對著池水,並肩而立,但中間隔了能站下至少兩個人的距離。
“你讓洪文請我過來,有事?”
祁慕玹“嗯”了一聲:“那天,是你留下一顆醫治腿寒的洛水丹?”
舒莞笑了笑:“你不必謝我,隻是小事一樁。”
他寒著臉,並沒有道謝的意思,反而蹙眉問道:“你是不是拿假藥來糊弄我了?”
“……怎麼可能?!”
“如若不然,為什麼過了一天了,鶴頂穴附近依然疼得厲害?”
“不可能!鶴頂穴的位置那麼明顯,不可能遺漏,我按得最多,藥力應該早就……”
舒莞突然住嘴,側過臉去,她發現自己上當了。
祁慕玹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眸中意味不明。
所以說,那的確不是一場夢,他的感覺是真的。
“你膽子越發大了,竟敢串通林叔和洪文,一起來欺瞞我!”
“你別說那麼難聽行不行?再怎麼樣,我也是在幫你。”舒莞理直,氣卻不怎麼壯,她不知道祁慕玹記起多少事,有些細節,他還是別想起來的好。
祁慕玹看著她,眸中清冷漆黑:“你可知,男女授受不親?”
“是男女授受不親重要,還是你的腿重要?”
“我從不知,你這樣關心我。”他的語氣裏,帶著早已心灰意冷的涼薄,“若是真的關心,你可知,於我而言,最重要的是什麼?”
舒莞被他突然一問,有點懵。“是……什麼?”
他眼中的流星一閃而過,終究歸於沉寂,如畫的眉眼隻餘死氣沉沉。他撇開眼,茫然地盯著波光粼粼的水麵,什麼也沒說。
舒莞被勾起了好奇:“係統,於他而言,最重要的是什麼?”
係統語言平靜,不起波瀾:“他這些年過得很孤單,幼時最重要的人是他娘林綻。後來,他從喪母之痛裏重新振作,讀書習武,朝乾夕惕,宵旰圖治,最想得到的,是太子之位。”
她略感意外:“祁慕玹怎麼看,都不像是十分在意名利地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