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嬗知道徐卿有一家人,她與她的首長丈夫也有兒女,隻是賀東辰與賀雪生沒有長在她身邊,讓她感到特別遺憾,她也就沒再推辭,安靜的吃東西。
……
賀東辰離開醫院,坐進黑色轎車裏,不是他那輛張揚的裝甲越野車,開車的是小A,他們已經找到那批人的下落,此刻,他正是要去那個地方。
青幫的餘黨藏匿在郊區一個廢棄的汽車修理廠,撞了雲姨後,這些喪心病狂的人絲毫沒有感到害怕,反而在計劃要綁架了雲嬗,然後將她強暴,把拍的片子寄給賀東辰,讓他生不如死。
隻可惜他們的計劃還未實施,已經曝露了行蹤。
賀東辰帶人來得很快,迅速將這裏包抄了,等他們發現時,已經為時已晚,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了。槍戰激烈,賀東辰端著機關槍往窩點裏掃射,完全是不留活口的架勢。
他帶來的特種兵見他這種不要命的打法,也曾試圖勸他手下留活口,可殺紅了眼的賀東辰哪裏會理會他們,槍槍瞄準試圖突圍的餘黨。
那些人被賀東辰這種不要命的打法給嚇呆了,紛紛棄械投降,可在賀東辰的字典裏,絕對沒有投降這個詞,他也絕不會讓這些人有機會再出來作惡。
機關槍掃射過去,幾乎是血流成河,殘餘的十幾個青幫餘黨,無一生還。賀東辰收回槍,看著前方,將機關槍扔給了小A。
小A被賀東辰臉上的戾氣嚇得不輕,他抱住機關槍,見他轉身就走,還來不及問,特種兵的組長搶先一步攔住賀東辰的去路,道:“賀隊,你把人全殺了,我回去不好交代啊。”
賀東辰睨著對方,冷笑道:“就說他們負隅頑抗,我們沒有辦法,為了自保,才與他們展開槍戰的。”
“可是事實……”
“事實是什麼樣的,上麵根本不會關心,今天他們死在這裏,上麵會鬆一口氣,今天要是你死在這裏,他們不會有半點難過。”賀東辰說完,還拍了拍他的肩,這才轉身離去。
“……”特種兵組長看著他瀟灑揮手的背影,無語到極點。
有人過來問他怎麼辦,他冷聲道:“還能怎麼辦?沒聽他說嗎?”
那人自討了沒趣,隻得去清點屍體了。
賀東辰回家換了身衣服,才匆匆趕去醫院,解決了青幫這群心頭大患,此刻他才真正感到輕鬆起來。沒有那些虎視眈眈的敵人,他身邊的親人就再也不會受傷了。
賀東辰趕到醫院,先去了一趟重症監護室,問了雲姨的主治醫生,她現在的情況很穩定,之前那番搶救,她已經置之死地而後生,應該很快就會醒來。
但是她之前天然氣中毒,身體還沒怎麼好,再加上車禍失血過多,今後怕是會留下後遺症。賀東辰請醫生盡量醫治,醫生點了點頭,賀東辰站在重症監護室外,透過玻璃窗,看著裏麵的雲姨。
過了一會兒,他才轉身離開上樓,去看雲嬗。
徐卿一直陪著雲嬗,她要下床還是要去衛生間,她都一並陪著,生怕她有個閃失。她睡不著時,徐卿就和她聊天,大概每個女人都八卦,徐卿也不例外,問雲嬗,賀東辰在哪方麵打動了她?讓她為之動心的。
她問這個問題時,賀東辰剛好走到門外,他也想聽聽雲嬗是怎麼回答的,也就沒有急著進去,而是倚在門邊聽牆角。
雲嬗還從來沒有和長輩討論過這個,一時羞得滿臉通紅,她咬了咬唇,道:“其實我也不太記得了。”
“說嘛,我們都是女人,沒什麼好害羞的。”徐卿看她嬌不勝羞的模樣,越發想知道兒子是怎麼拿下雲嬗的。
雲嬗垂下頭去,這種私密的話,她連賀雪生都沒有說過,如今卻要和未來的婆婆說,真是難為情啊。其實她也認真想過,她從什麼時候對賀東辰的感情變了,大概是她十五歲初次來潮那次。
她在同齡人中,算是初次來潮最晚的,別的孩子十一歲就來了,她到十五歲都沒有動靜,母親平日也沒同她說過這個,她便也沒有多想。
直到那天,家裏人都出去了,隻有她和賀東辰在家,她看著身體裏源源不斷的流出的血色液體,以為自己要死了,慌裏慌張的跑到賀東辰房間裏,那時賀東辰已經21歲了,渾身都散發著迷人的荷爾蒙氣息,長得越發英俊逼人。
賀東辰知道女人有初潮這回事,但是第一次接觸,也不比她懂得多,隻是安慰她,她不會死,然後幫她清洗了身體,他就跑去外麵買衛生巾。
買回來他不會用,就在網上查,一邊比著網上教的步驟,一邊幫她墊上衛生巾。她第一次看見他那麼溫柔,比她受傷了,給她包紮傷口時的神情更溫柔。
給她墊好衛生巾,幫她拉上小褲褲,又去拿了裙子給她穿上,他邊幫她邊揶揄道:“我的小嬗嬗快要長成女人了啊。”
那句話莫名的勾動了她的心,直到後來,她才知道女人在男人麵前那樣赤身露體,其實是不對的,可那天,他們都沒有覺得一點都不對。
再後來,賀東辰學壞了,看她的眼神也怪怪的,有一次還將她堵在走廊裏,拿她的名字揶揄她,“雲嬗,你知道名字的嬗字是什麼意思嗎?”
雲嬗自然知道,窘迫得不行,當時心裏還怨恨母親,為什麼要給她取名叫嬗,真真的難聽。
然後賀東辰就帶著一臉壞笑的欺近她,在她耳邊吹著熱氣,調笑道:“嬗是處女的意思,雲嬗,你還是處女嗎?”
雲嬗被他調戲得臉紅耳赤,一把推開他跑了,也在那年夏天,他奪去了她的處子之身,成為了她生命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男人。
回過神來,她見徐卿還在等她回答,她哪好意思說心中所想,便用很官方的語言道:“他長得很帥,又迷人,還很溫柔。”
徐卿笑了,從她剛才陷入回憶中的甜蜜神情中來看,她與東辰有很多很多的故事啊,她笑著點了點頭,“這麼帥又迷人的男人,你可得好好抓緊了,千萬別放手哦。”
雲嬗臉頰一紅,不好意思看徐卿,徐卿拍了拍她的手背,轉身看著病房門口,道:“還打算躲在那裏聽多久?”
賀東辰沒想到自己被母親發現了,他摸了摸鼻子,推開門進去了。雲嬗看見他,慶幸自己剛才沒有亂說什麼,要不然現在抬不起頭來的是她。
徐卿看見兒子風塵仆仆的趕回來,她挽著包站起來,道:“既然你過來了,我就不打擾你們小倆口談情說愛了,我明天再來。”
說完,她看向雲嬗,叮嚀道:“嬗嬗,什麼都不要想,船到橋頭自然直。”
賀東辰送走了母親,回到病床邊,看見雲嬗的氣色比下午要好了許多,他握住她的手在病床邊沿坐下,傾身吻了吻她的額頭,道:“你剛才還沒回答我媽的問題。”
雲嬗窘得不敢看他,她垂下頭,囁嚅道:“我回答了呀,難道你不是帥氣又迷人?”
“我當然帥氣又迷人,但是這個回答太官方了,不是你心裏想的,和我說說,你什麼時候為我的魅力所傾倒的?”賀東辰低頭去找她的眼睛。
雲嬗雙手拍在他臉上,想將他的臉推開,賀東辰哪裏會讓她如願,他嘟著嘴吻了吻她的掌心,然後道:“好老婆,我們孩子都用了,不用害羞,和我說說。”
雲嬗受驚,連忙縮回了手,卻被賀東辰握住,將她的手送到唇邊啃了起來,指間酥酥麻麻的,雲嬗抽不回手,臉頰越來越燙,被他纏得沒辦法了,她隻好道:“太久了,我不記得了。”
賀東辰瞧著她挑了挑眉,道:“需不需要我做點什麼,讓你想起來?”
“不要!”雲嬗看他那壞壞的樣子,就知道他要做的事肯定沒好事,她抿了抿唇,道:“就是我十五歲那年,你幫我、幫我……”
“幫你墊衛生巾?”賀東辰輕笑的接道,興奮得眼睛都亮了起來,道:“原來我們真的心意相通啊,那一次,我才真正意識到你不是妹妹,是女人。”
那一晚他做了一整晚的春夢,夢裏的女人最後都會變成她的模樣。他嚇得不輕,連滾帶爬的閃回了部隊。可部隊那些戰友每每拖著他去看島國二人動作片,最後在他眼前的,都會變成他和雲嬗。
他以為自己著了魔,對雲嬗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便拚命讓自己去往危險的地方,也是那個時候,他加入了特戰隊情報科。
雲嬗瞪著他,那時候她隻是單純的動心,但對賀東辰來說,他可不是單純的動心,他是動了欲念。上次他就和她咬過耳朵,說他對她產生欲望,就是那年那件事。
賀東辰瞧她瞪他,他傾身過去,吻了吻她的唇角,笑道:“你應該感謝我那時候還有理智,當時沒有把你壓倒……”
“你還說,要不是後來你不顧我的意願,我們也不會……”雲嬗想起那瘋狂的一夜,以及後來意外流產的孩子,還有他之前指責她還欠他一個孩子時的神情,她說不下去了。
賀東辰仿佛也知道她在想什麼,他起身坐過去一點,將她抱在懷裏,道:“是我不好,我讓你受了很多委屈,雲嬗,我並非始亂終棄,那件事過後三個月,我才知道那晚與我上床的是你。我當時就去軍校找你。”
雲嬗詫異地望著他,其實流產之後,她回過一次賀家,那時候在賀宅碰到賀東辰,賀東辰對她的態度很冷漠,讓她很受傷,本來鼓足勇氣想告訴他孩子的事,最後什麼也沒說。
“你去找過我,我怎麼不知道?”
“當時,你和許淵在一起,我聽到許淵說你流產了,是他的責任,他會負責。”賀東辰如今說起往事,隻恨當時自己沒有搞清楚事情的真相,才會與她陰差陽錯錯過這麼多年。
雲嬗愣了愣,隨即明白了什麼,“所以你誤會我們了?”
說起這事,賀東辰就有點抬不起頭來,他點了點頭,雲嬗氣得不行,握緊拳頭捶他的胸口,憤怒道:“你把我想成什麼了,我怎麼會和許師兄有什麼,真是氣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