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終究還是長女受了委屈。
盛露嫣臉上適時地露出來驚訝的神情:“妹妹竟是病了嗎?”
想到小女兒的病況,盛陵侯一臉愁容:“可不是麼,她半夜暈倒在了祠堂,你母親天不亮就去請了太醫,太醫說染了風寒,需要靜養一些時日。”
說完,盛陵侯察覺到女兒臉色有異,問了一聲:“嗯?怎麼了?”
盛露嫣解釋:“沒什麼,我說剛剛見著妹妹時就覺得她與平日裏不太一樣,沒想到竟是病了,都是我這個做姐姐的失職,竟然沒發現妹妹病了,早知道我應該問候幾句。”
盛陵侯怔了一下,問:“嗯?你剛剛見著她了?”早上他過去探望女兒時,女兒正躺在床上,一副虛弱的模樣。難道長女是去了次女的院子?
盛露嫣點了點頭,說:“是啊,剛剛妹妹來了我院中,三弟弟剛剛也在呢。我們姐弟幾人說了會兒話。”
盛陵侯越發詫異,但他沒表露出來,道:“哦?是嗎?你們姐弟三人若是能一直和睦相處,為父就放心了。”
“嗯,爹爹放心,女兒定會照顧好弟弟妹妹的。對了,爹爹也有幾日沒見過弟弟了吧?他又長高了些,聽學堂的夫子說,弟弟明年就能下場去考了呢。真不愧是父親的兒子,才十歲出頭便能去科考了,滿京城的也找不出來幾家。”
盛陵侯武將出身,自是希望兒子也能繼承家業,可惜,這個兒子天生就不喜歡習武,怎麼逼著都不學,就愛看書。雖然對於兒子走文官之路不滿,但他也很是關心兒子。
聽長女這麼一說,他才想起來是有幾日沒見著兒子了。
見盛陵侯聽心裏去了,盛露嫣揭過了這件事,拿出來劍穗,遞給了盛陵侯。
“昨兒女兒見爹爹的劍穗舊了,便給爹爹做了個新的,還望爹爹不要嫌棄。”
女兒這般孝順,盛陵侯自然是高興的。他雖然更疼小女兒和兒子,但在這幾個孩子中,他還是覺得長女更懂事一些。隻可惜……身子太弱,將來要纏綿病榻。
他接過來劍穗,關切地說:“你身子不好,莫要這般勞累。”
盛露嫣適時地咳嗽了幾聲。
“侯爺,這是大姑娘昨晚連夜做的。”春桃快人快語。
“住口,跟父親說這些做什麼。咳咳。”盛露嫣又咳了幾聲。
盛陵侯看著女兒比昨日還難看的臉色,愈發心疼。再看女兒身上單薄的衣裳,生出來一絲愧疚。當下便又賞賜了女兒一些東西。
“你快些回去歇著吧,天還有涼,莫要出來染了風寒。”
“多謝爹爹關心。”
待長女走後,盛陵侯想到剛剛女兒說過的話,又想到有幾日沒見著兒子了,便讓人把兒子叫到了書房。
他先是詢問了兒子功課,又問了其他事。聽到兒子說了剛剛在長女院中發生的事情,頓時火冒三丈。小女兒竟然裝病不說,還打碎了他送給長女的茶具,辱罵長姐、幼弟。
兒子走後,盛陵侯親自去了小女兒的院中,一入門就聽到她正中氣十足地辱罵長女,言語間甚至還提及了他的原配鄭氏。
盛陵侯七分的怒氣頓時變成了十分。
等到午飯前,盛露嫣便聽說盛晨曦再次被關入了祠堂,而且將要被關整整三日。這回柳氏去求情也被堵了回來。
盛露嫣看著自家父親讓人送來的茶具和一張鋪子的地契,笑了。
說好的三日,那便是三日,一日也不許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