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篆一把拉住顧淮魚的手腕,“那是慧明郡主,你不要胡來。”
他們顧家隻是家境殷實的普通商戶,要不是因為江廷前的原因,怕是一輩子都和郡主這樣的人無緣了。
和慧明郡主硬剛,那根本就是以卵擊石,自尋死路。
顧淮魚拍拍顧篆的手,“三哥,我是那麼蠢的人嗎?”
“這事情啊,解鈴還須係鈴人,既然麻煩是江廷前引來的,自然該讓他自己去解決。”
顧篆聽她這麼說,這才鬆了一口氣,“如此,倒也可行。”
江廷前是個愛民如子的好官,他們在杞縣生活,就是江廷前治下的子民,江廷前有義務保護他們。
更別說他們還是因為江廷前的原因,才被慧明郡主恨上的,那就更應該讓江廷前出麵解決了。
顧淮魚也半點都不迂回婉轉,次日一早,去了縣衙,就去找江廷前,將顧篆鋪子裏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而後歎道:“我從未想過,有朝一日竟然還能遭受此等無妄之災。”
她拍拍江廷前的胳膊,“江大人這桃花債,真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啊。”
江廷前看看顧淮魚拍打自己胳膊的白嫩小手,轉身就走。
顧淮魚:誒我去!能不能給個反應,您聽懂我的意思了嗎?
人命關天啊喂,不要逼我直說啊!
顧淮魚看著江廷前的背影抓狂了好一會兒,直到身後付禮叫她,她才轉頭過去做事了。
江廷前感受到身後顧淮魚的動作,唇角微微上揚,不過片刻之後,眉目就恢複了一片冰冷。
對一個普通人用如此手段,慧明郡主當真是好手段啊!
“主子這是做什麼?”小樓詫異地看著自家主子研磨鋪紙。
這是要寫信?
可他家主子到杞縣這麼長時間,從沒給誰寫過信啊。
他伸長了脖子瞅了一眼,謔!寫給侯爺的?
那就更驚奇了。
主子還會給侯爺寫信呢?
主子到杞縣之後,侯爺都不知道來了多少封信,無一不石沉大海,主子是一封都沒回過。
怎麼今天,竟然想起給侯爺去信了?
小樓顫顫巍巍地問了一句:“主子,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啊?”
江廷前聲音冰冷,“魏微對顧家動手了。”
“啊!”小樓驚呼一聲,“那顧家還有活口嗎?”
江廷前抬眼,冰冷的目光在小樓臉上一掃而過。
小樓冷不丁打了個冷顫,再想說話的時候,他家主子已經低頭去寫信了。
瞟了一眼信上那強硬的語氣,想到侯爺看到信時的反應,小樓又打了個冷顫,“那個,主子,咱們和侯爺說話,多少還是客氣點吧。”
江廷前這次連眼神都沒給小樓一個,手上平穩地寫了一封信。
大概內容就是,他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插手,包括婚事,就連他爹也不行。
語氣呢,自然沒有這麼溫和了。
後麵還說他瞧不上什麼位高權重高官厚祿,隻想做利與百姓的父母官,讓他爹不要在這件事情上浪費心思了。
就差直說道不同不相為謀了。
信上的墨跡還沒幹,門外就傳來了吵鬧聲。
“一個女子,是誰給你的膽子拋頭露麵!”
顧淮魚千躲萬躲,沒想到還是被魏微給抓住了。
人都找上門來了,顧淮魚也不是好欺負的,被人抓著說她不守婦道,她還能忍了嗎?
“依照郡主所言,郡主如今應該在閨中彈琴繡花,又豈能出現在這裏了?”
魏微被顧淮魚懟了一句,本就翻騰地火氣一下子就湧上來了,高呼一聲:“顧淮魚!”
“在呢!”顧淮魚仰頭。
“是誰給你的膽子,見到本郡主不行禮的?”
“來人,顧淮魚目無法紀,不守尊卑,仗責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