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厄運還是來了。
兩年過後,褚白快滿八歲了,還在上小學一年級。
由於入學比較晚,他比同級的同學都要大許多,心裏難免自卑。為了抵消這種自卑感,他隻能努力學習知識,期望能早點學會二三年級的課本,好跳級讀書。
對於他的想法,養父母也格外支持。他們還給褚白報了許多輔導班和興趣班,希望把他培養成一個全麵的、出眾的人才。
雖然因為補課,他和養父母在一起的時間減少了,但雙方都認為這是值得的。
一天晚上,褚白從奧數補習班裏出來,被幾個男生堵在了走廊裏。
帶頭的是他們班上最愛調皮搗蛋的男生張鵬,早上在學校因為沒寫數學作業,被數學老師批評了一頓,還讓褚白監督他寫完。
褚白是數學課代表,早上收作業的時候,張鵬趾高氣昂地把自己的空白練習冊扔給他,讓他寫完了交上去,褚白沒同意。
張鵬放狠話,說他如果不寫,就會找人來揍他。
褚白隻覺得幼稚,轉身就把他的練習冊合上,直接放在了其他練習冊上。
張鵬被老師罵了一頓,懷恨在心,剛好他又跟褚白報了一個輔導機構,一下課就來堵人了。
“讓開。”褚白冷冷地說,他還要去學鋼琴,沒空跟張鵬打架。
“想走,你得先跪下來給爺道個歉,我再考慮要不要放你走!”張鵬抱著胳膊,抖腿輕蔑地看著他。
他身後還站著兩個高年級男生,聽說張鵬有個四年級的哥哥,估計後麵的就是了。
褚白麵無表情地說:“想打架明天去學校再說,我晚上還有課。”
張鵬猛地抓住他的胳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想告狀!”
褚白推開他的手,生氣道:“你再攔著我,我真要告訴老師了。”
“我最惡心你這樣的人,哥,你看見了吧,他就愛告狀,專門欺負人!”張鵬轉身就惡人先告狀,讓他哥張鯤幫他出氣。
張鯤凶神惡煞地站到褚白麵前,逼著他給張鵬下跪道歉。
“我沒有錯,為什麼要道歉。”褚白覺得他們不可理喻,一張小臉無比嚴肅。
張鯤冷哼一聲,跟後麵的男生使了個眼色:“這家夥嘴硬,不教訓教訓他,他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兩人一左一右地上前,眼裏流露出狠意。
褚白後退到牆角:“你們想打人?你們就不怕被老師知道嗎!”
“呸,還老師,我們誰都不怕!”張鯤不由分說抓住褚白的領口,拎著他往廁所拖。
“放開,你放開!”褚白掙紮著大喊。
“老實點!”另一個男生猛然抬起他的腿,橫著拽了過去。
褚白被他們兩個高年級學生拖拽著,輕而易舉地就拽到了廁所裏。
張鯤一把把他扔進廁所隔間,把門給關上了。
“關門,快關門!”
“把棍子拿來,堵住他!”
“這有繩子,把門鎖綁起來,綁這兒,保準他打不開。”
褚白對著門又踢又打,聽到他們要堵門,心裏著急不已,鋼琴課都要開始了!
忽然,門外傳來他們得意的笑聲。
張鵬朝裏麵喊道:“你不是愛告狀嗎,就在裏麵待一晚上吧!”
“哈哈哈,讓他長點兒記性,看他下回還告不告狀!”
“……”
門外的聲音漸漸遠去,褚白瑟縮在角落裏,寧願他們打他一頓放人,也不想待在這兒。
陰暗狹小的廁所隔間,喚醒了他壓抑在內心深處的所有恐懼。
“哢哢……”
背後的牆上突然響起令人牙酸的錯骨聲,褚白驚恐地回頭,隻見一隻柔若無骨的滑膩手掌從牆裏穿了出來,那五根手指節節錯位,像被打斷了骨隻連著皮一樣,軟軟地朝褚白伸來。
褚白嚇得渾身僵硬,大腦一片空白,一時之間,連躲避都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