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音悵然地歎了一聲,拋出一枚丹藥。
“這是往生花葉煉製的往生丹,放了一千年,藥效快散盡了,勉勉強強隻能保她再活個二十年,接著。”
褚白慌忙接住,視若珍寶。
“二十年,夠了吧。”翡音挑眉一笑,抬腳離去。
褚白追了兩步,大喊:“為什麼願意幫我?”
他知道刁家跟她有過來往,刁老爺子早就求過她,要是她願意幫刁善玲,不可能等到現在。
翡音回眸:“你的故事雖然冷漠,但也略可一觀。等你年邁之時,記得先來我這裏報道,你體內的異界血脈我還是挺感興趣的。”
原來也是有代價的。
褚白放了心,將丹藥小心翼翼地揣進衣兜裏,黑眸望向了老舊的女生宿舍。
這一夜,徹夜不眠的人不止他們,還有千裏之外的嶽家人。
京都東嶺,山下長街。
這一條街都保持著百年前的胡同風貌,長街弄巷裏排列著許多四合院,嶽家剛買下的這一棟四合院算是整條街裏最氣派的了。
這四合院原是一戶羅姓人家的祖宅,門口的匾額上就刻著“羅府”兩個字,據說在幾百年前,羅家是這一帶最富有的人家,所以才住得起這三進三出的院子。
據說羅府還曾私自擴建過,不過因為禮製不合,所以拆除了。
嶽家剛搬來三天,雖然四個院住著是氣派,可是太大了也不方便。
大概是西式建築住多了,突然搬進這中式建築裏,他們總覺得不舒服,天天晚上睡覺心裏都毛毛的,一會兒聽到這兒在響,一會兒又聽到那兒在響。
嶽青山晚上沒睡好,一大早就出去了,到了中午才回來,一回來就坐在院子裏長籲短歎。
嶽澤洋抱著皮球跑過去,好奇地看著他:“爺爺,你又在歎什麼氣呀?”
嶽青山哎喲了一聲,煩悶地說:“爺爺出去找人算了算,哎呀,咱這宅子不行啊,有凶兆!”
“可是爺爺,爸爸說買這棟院子已經把錢都花光啦,咱們不能再搬地方啦。”嶽澤洋仰起頭說。
“唉,唉!”嶽青山又開始歎氣。
說起來也都怪他,他小時候就是住的四合院,後來出了國,一直很思念家鄉。
老了老了,他終於盼到兒子有了出息,帶著一家人回了國,還買了他心心念念的四合院,可是一住進來,他又不得勁兒了。
“唉,澤洋啊,你晚上難道就沒有聽到什麼聲兒嗎?”總不可能是他真的老眼昏花,耳朵也不靈了吧。
嶽澤洋抱著皮球,臉上閃過遲疑。
“你也聽到啦?”嶽青山激動地問。
“爺爺,你是說你養的那隻畫眉嗎?”嶽澤洋指了指廊下的鳥籠,“你老是忘記給它放吃的,天天晚上餓得咕咕叫,都是我起來喂的呢!”
嶽青山一拍腦門,他怎麼把這事兒給忘了,真是老糊塗啊!
嶽澤洋見爺爺兀自懊惱,偷偷笑了一聲,抱著皮球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