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舊的出租車行駛到了一片荒涼的廢棄廠房外,晚風呼嘯。
嚴婭童看著陌生的場景,突然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處境多麼危險。
一個衣著暴露的漂亮女人,半夜醉醺醺地獨自上了陌生的車輛,幾乎預告著一半幾率的慘烈下場。
而她以前相貌平凡,偏於保守,從來沒有這方麵的保護意識。
司機突然放慢了速度,看方向,是要開到廠房裏麵去。
嚴婭童心裏越來越慌,終於忍不住拍打起車門。
“這不是我回家的路,你快送我回去,不然我報警了!”她色厲內荏地喊道。
司機似乎也有些猶豫,可他從後視鏡裏看了幾眼後,猛然加快了速度。
嚴婭童心裏緊張得喘不過氣,她用力地拍打門窗,讓司機放她下去。
“我報警了!”
勸告無果,她拿出手機開始按號碼。
司機本以為她是個隨便的女人,又看她喝醉了,一路把她拉到陌生的地方她也沒反對,沾沾自喜覺得可以跟她發生點兒什麼。
哪想到她這時突然清醒起來,還拿出手機要報警。
司機也慌了,車還沒停穩就鬆了方向盤,轉身去搶她的手機。
嚴婭童一手拿著手機後揚,一手去抓他的臉。
尖銳的指甲在司機臉上留下三道血痕,他吃痛地後縮。
嚴婭童立刻拿起手機把電話撥了出去。
司機也膽小,見搶不過,當即打開後座車門,猛踩油門轉彎。
嚴婭童被慣性一甩,手沒抓住,甩下了車,身體在沙地上滾了好幾圈,皮膚被擦得火辣辣的疼。
等她從地上爬起來,出租車早就跑得沒影了,隻剩下還沒有散去的尾氣。
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到處都是黑漆漆的,破破爛爛的廠房裏還有老鼠跑過。
嚴婭童情緒崩潰,蹲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過了一會兒,她才從不遠處的草叢裏找到手機。
通話記錄裏,她剛剛撥出去的電話還沒接通,又因為她摔出車外時不小心按到,掛斷了。
怕司機還會回來報複,嚴婭童又打了一次電話。
沒有想到,在這座城市裏工作了兩年,她遇到危險時居然沒有一個私人電話能打出去求助。
二十幾分鍾後,警車開到了廠房。
這一夜糟糕透頂,嚴婭童在派出所裏做完筆錄,被警察送回了家。
天亮之後,她精神恍惚的去上班。
今天沒有梳妝打扮,她還是差點遲到。
到了公司,她被左洛叫進了辦公室。
對於昨天晚上她突然離開酒會的事,他隻字不提,隻告訴了她一個好消息,說公司決定給她漲工資。
“為什麼突然漲工資呢?”嚴婭童喃喃道。
左洛雙手交握:“怎麼了,漲工資還不高興?”
“沒有,高興的。”嚴婭童笑得很難看。
“今天精神怎麼這麼差,昨晚沒睡好嗎?”左洛問完,眼上閃過一絲懊惱。
難得見他關心自己,嚴婭童突然有了傾訴的衝動,她眼睛一紅,“昨晚一晚沒睡,淩晨四點才從派出所出來。”
她以為左洛會問她發生了什麼事,至少會緊張。
左洛確實很緊張,但他緊張的重點卻和她想的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