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鳳文翰眼中有所鬆動,柳眉霜再接再厲:“侯爺,歡兒隻是個庶女,得侯爺寵愛才有今兒的好日子過,可是到底比不得白府出來的嫡外孫啊!這名聲若是毀了,她以後可怎麼辦啊?她還這麼小,還沒定親,侯爺,歡兒小時候你也是抱過疼過的,您再疼愛她這一回,好不好?”

說到最後三個字時,尾音發顫,帶著說不出的可憐,那種卑微到極致的祈求,立即就破了鳳文翰的心防。與此同時,鳳長歡像開了竅般捂著臉直嗚咽,看著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母女二人這般唱念做打,瞬間從過錯方變成了受害方,而鳳長津則成了話本中那個無惡不作的惡毒嫡女。

這番大逆轉的局麵,看的白琉璃是驚愕不已。白府家庭簡單,她父母又是琴瑟和鳴,從小到大哪看過這種顛倒是非黑白的場麵。

“我的天,這這這,簡直就是無事生非嘛!說的好像全是你的錯,她鳳長歡就是個受盡委屈的小可憐!”白琉璃氣的肺都要炸了,若不是鳳長津拉著她,她恨不得上前對著鳳長歡的臉再來一個巴掌。

鳳長津看著那對母女,眼底盡是諷刺。

她如今算是明白了,為什麼柳眉霜能夠受寵至今?白若善沒有她那樣的口舌心機,又怎麼會鬥得過她?

鳳文翰被柳眉霜這一番哀求求得心腸一軟,不善的目光立即落到鳳長津的身上,沒好氣道:“你下午去了哪兒?從宮中出來不回家,在外麵瞎晃悠什麼?惹來旁人非議,你擔得起還是我擔得起?別忘了你如今的身份。”

白琉璃氣不過,掙開鳳長津的手,上前行了一禮,道:“姑父怎的不問清楚便要指責阿津表姐?阿津表姐出宮後正好遇上了我,我想著表姐難得出來一趟,便拉著她一塊兒道城西南遊湖去了。後來偶遇太子殿下,得殿下相邀共同出遊,這怎的就是瞎胡鬧了?”

鳳文翰被白琉璃說的一哽,想要說她不敬長輩,但又想起她的身份,隻能生生咽下這口怒氣。

白琉璃像打了個勝仗般,得意的向鳳長津邀功。鳳長津失笑,心道自己小瞧了這個丫頭。

“父親,事情經過便如阿璃所說,父親若是不信,自可去找太子殿下一問究竟。”鳳長津好心提了個建議。

為了這點兒小事找太子殿下?那安陽侯府的臉可以不用要了。

鳳長津掃過眼神怨毒的鳳長歡,徐徐道:“適才柳姨娘的一番話,其中有處說的令長津好生糊塗。怎麼二妹的親事不好竟怪到我頭上了?她對阿璃惡言相向,我若不製止,難不成任由她這麼無禮下去?年幼?柳姨娘,我怎麼記得去年她已經行了及笄禮?不過你有處話,說的極對。”

眼睛微彎,瞳孔壓縮成一線,帶著無窮的惡意。

“鳳長歡今日行為,的確是你的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