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不是怕嚇著你，聖上......打算有一番大動作，這幾日，隻是讓他們鬆懈下來。待他們鬆懈下來，便好辦了。”
“誰？”蘇喬問道。
“你還記得那個小馬場麼？”
蘇喬點點頭，當初便是在小馬場外，被長平侯的世子擄走，才發生了接下來那麼些事。
“獨木不成林，隻有一個小馬場，成不了事。臨安城中，還有他們的地方，名叫溪塢館。你遇見沈菁紋的那條小巷子，便是通往溪塢館的後門。溪塢館在臨安的存在，也有十幾年了，隻是其實力強大，一直不能撼動根本。現如今，聖上打算對他出手了。”
秦長淮道，蘇喬還是不解，這與秦長淮被斥責又有什麼關係。
“若無朝中官員的支持，溪塢館也好，小馬場也罷，哪能如此風生水起，而無人去管？咱們府裏那些人怎麼來的，你也知道，封紅筠隻是個開始，以後府裏的人，會越來越少，便是我不開口，她們為了避嫌，為了明哲保身，也會自行離開。等時機成熟了，便也到了清算的時候了。”秦長淮道。
蘇喬想起的卻是另一件事，她緊張地問：“聖上還會斥責你嗎？會不會貶你的職？那你怎麼辦？睿王一直想著要殺你，之前因著你是寧軍王，而不得動手，可你一旦落魄了，他要殺你，就簡單得多了。”
秦長淮摸了摸她的臉，撫慰著她不安的情緒：“在你眼裏，我的本事，就隻有‘寧軍王’這個頭銜不成？莫說聖上斥責我、貶我的職，便是將我貶為庶人下了大牢，睿王也別想輕輕鬆鬆地要了我的性命。你放心，我不會有危險，再者，就我跟太子殿下手中的線索來看，睿王應當同溪塢館有關係。”
“聖上知道嗎？”
秦長淮搖搖頭：“在聖上看來，此事與睿王無關。我們手中那點線索，也無法切實證明睿王就是有問題。這一次，拉不下睿王。可若他真是溪塢館背後的人，溪塢館沒了，於他而言，是個不小的損失和打擊。”
“那......萬一睿王察覺了，反擊陷害你怎麼辦？”蘇喬還是不放心，一抬頭，卻見秦長淮笑得眉眼彎彎，還當自己說錯了什麼話，“怎麼了......”
“在你心目中，我便如此不堪，如此比不上睿王不成？”
“不、不是。”蘇喬連忙解釋道，“隻是，睿王殿下是王爺......”
“我不是王爺？”
“不是，不一樣的......”
“我明白，可你要知道，這次，是聖上要對付溪塢館。睿王若敢反抗，便是與聖上作對。他雖是聖上疼愛的孩子，卻也是臣子。臣子，便該有臣子的分寸。”
蘇喬點點頭，她似乎明白了，可心中還是有些放心不下，忍不住道：“你一定要小心自己。”
“好。”秦長淮應道，他覺得心口暖暖的，很是充實。
這些天，他抱著蘇喬入睡，卻總是覺得缺了什麼，懷中空落落的。待要抱緊一些，又怕傷了蘇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