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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開始哭著嫉妒,變成了笑著羨慕,時間是怎麼樣爬過了我皮膚,隻有我自己最清楚。

“富貴”這個名字,是我給胡冬朵的狗取的。

我之所以滿腦袋充斥著“富貴”“吉祥”“招財”“進寶”這等俗念,與那個叫辛一百的男子有著莫大的關係。他是我高中時的學長,顧朗的同學。

那一年,顧郎不辭而別,我發生了神奇的變化。個子突然開始飛長,仿佛每個夜晚,都能聽到骨骼生長的聲音。或許是因為思念,讓我的臉也開始神奇地消瘦,導致我由一個大臉貓妹變成了一個小臉美人。

總之,用海南島的話說,艾天涯神奇地結束了她的乒乓球拍時代。

也是從那時開始,小瓷對我好感全無,她用一種最厭惡的眼神看著我和海南島之間的所有交往。

時我剛剛完成了醜小鴨向白天鵝的轉化,大好青年辛一百就盯上了我這株祖國的花朵。

那個時候的我,遭遇了顧朗消失、葉靈自殺、胡巴的鋃鐺入獄……黑色的三個月,給我留下了那麼痛苦的回憶,這時,就是給我擺上裸奔的宋玉潘安,估計我也不會看上一眼。

辛同學是一個蠻神奇的人物,用海南島的話說,他有著詩人的情懷,歌手的浪漫,以及精神病患者的行為。

為了追求我,他居然跑到派出所的戶籍處,對著戶籍管理員以死相逼,花去“一百”大洋,將自己的名字改成了“辛海角”。

然後,他就拎著那張更新了的身份證跑到我身邊,用他詩一樣的語言對我說,天涯與海角,是絕配!我們是天生的一對!就像羅米歐與朱麗葉!為了你,我可以改我的姓名!你要相信我對你的喜歡!我對著月亮發誓!

我先是被他莎士比亞般台詞給震撼了,然後抬頭看天,當時太陽很大,火辣辣地照在我的臉上。

高二那年的聖誕節,我終於嚐試接受了他的追求。聖誕節那天下著大雪,我跟海南島說,我戀愛了。

海南島看著我,細長的鳳目裏閃過一絲怔怔的表情。從初二和他第一次在教室裏相遇,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年時光。他已從一個十七歲的少年變成了一個眉目如畫的年輕男子,皮膚依舊是小麥色,微微健康的黑,依舊混跡在社會上,隻是很少打架。

他微笑,說,如果胡巴知道我們的天涯戀愛了,會不會也和我這麼開心呢?終於有人比我們還疼你了。

他說“開心”這個詞時,很用力,生怕我不知道他很開心似的。

就這樣,時光飛逝。

高考漸漸臨近,我和辛一百終於將相逢在大學校園。

高考前一周,在我去學校外乘車的車站,碰到了放暑假回來的辛一百,他正和一個女孩子親密地擁吻著,難舍難分……他的手拂過那個女孩子的臉,手腕上赫然是那條標示著我們戀情的紅手鏈。

那天,他倉皇地送走那個女孩,找到了我。

他那麼悲傷地看著我,那小眼神幾乎都能把我的心給攪碎了。接下來的談話內容,足以將一個正常人雷得外焦裏嫩,而我當時卻隻顧著悲傷去了。

他說,小媳婦,我們不分手,求求你。

一聲“小媳婦”叫得我這個十七歲的白癡心痛不止。後來,我認識了胡冬朵,才知道,“小媳婦”這個名詞,是辛一百對所有和他有過戀愛關係的女子的統一愛稱。禽獸啊,禽獸。

當時的我,倔強地看著他,眼淚卻止不住,我說,你不和我分手,那你和她分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