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真被發現偏心眼也沒什麼,因為大家都偏心絕劍峰,所以覺得什麼問題都沒有。
又不愁資源又不愁門檻台階,憐天獨的修煉進度自然很快,幾近一日千裏,他自己覺得是世界觀下什麼奇怪的劇情強製,完全忽略了每日揮劍三千次的作用。
功課也和毫無障礙,修煉也一日千裏,沒什麼煩惱的憐天獨就偶爾會操心一下自己當年的小遺憾,偶爾經過時坐在各個學堂前看看門派裏眉清目秀紮小辮兒的師弟妹,看看能不能企圖內銷,小師弟妹們各個圓滾滾的水靈可愛,小豆丁們背著各家師父做好的小背包乖乖坐到位置上,台上的仙長念一句跟一句,自己說的是什麼都不知道,基礎年齡是三十幾的憐天獨滿腦門子的汗,覺得禽獸行徑要不得。
於是他就把主意打到了公為容的身上。
在傳統修仙文裏,像公為容這樣根骨上佳,平時受到大師兄照顧,背後還有什麼複雜的你的我的掌門關係牽涉的師弟,指定後麵要與大師兄發生點兒什麼激烈的愛恨情仇鬥爭攀比糾結心路,我讓你你讓我我懂你你懂我原來天下諸事不值一提最後墜入愛河,門派內銷又是一段佳話。
憐天獨趕緊跑去仔細研究起了公為容。他這師弟的根骨便不用說了,門派內排得上前三,若門派有心打廣告也能出去說一句什麼百年難得一見,其次他的體質是相當罕見的“天靈”,修煉速度比常人快上百倍,在世間也是罕見的絕世之才。
公為容的身世也相當坎坷,雖然跟他們自己作的有關。
公為容本來是一個小國的世府家小公子,家人疼愛富貴俱全,本應有錦繡榮華順遂的一生。但他那小國的國主不知怎麼突然信教起來,拜了哪來的一個仙師當國師,鼓勵舉國上下信教,並且有些越信越邪。
公為容家作為國公世家府首當其衝,就是災難來的時候頂在最前麵的那個,不信也得信,假信也得信。老國公本來不信,就是哄哄國主裝裝樣子,估摸著是欺騙自己上了頭,入戲出不來了,跟國師修了兩天教真有些走火入魔的感覺,回到家就開始唆使家人信教,要真心實意地信那種。
本來信教也沒啥,信得有些瘋魔就成問題了,從國主到基層小官員每天忙著信教,自己本職工作不做好,民生民事一團糟,民生基礎就是一切的理念沒能及時認清,亡國滅種是遲早的事,可見三民主義的普及有一定的必要性。
但也隻是遲早,到這裏時還好。
講到這裏大家都覺得國師應該是個騙錢菜雞,擅長蠱惑人心的狐狸精,但那國師其實是真的有點東西。國師普及教義普及得差不多了,看大家都有些上頭,就開始煽動全國家庭將有資質的小孩子送去跟仙長修仙。說是跟仙長修仙,其實送入國師府了就再沒出來過,那些有點資質的小孩都被取筋伐髓,練成了人丹,最後到了誰人的腹中就一概不知了,反正這麼大動靜,國主不可能不知道。
一開始送的是平民家的小孩,所有的醃臢事都沒起什麼波浪,後來有天公為容上街玩的時候被國師發現了,那國師險些沒被美死,第二天就開始要求世族家也應做個表率,送小孩兒入府。世族哪裏知道其中內情,傻乎乎地就將小孩兒送進去了。
當晚,一個靈活點兒的小孩兒成功越獄,告狀告到了國公府。國公夫人嚇得肝膽欲裂,連夜指使護衛將小孩兒搶了出來。這件事後麵越鬧越大,前邊平民百姓本來就被折騰得日子快過不下去了,又突然發現這整個國上下都在吃人,大人小孩兒都不放過,為了一條活路,幹脆自己揭竿造那個啥,集體暴、動。
前有吃人國師,後有暴、動流民,國公府懷璧其罪,已經再護不住公為容這持金的三歲小孩,國公夫人隻好將公為容托付給曾有過救命之恩的廣陵仙長,讓他將公為容徹底帶離塵世,至少還能保全一條性命。
公為容離開家後沒兩天,那個小國就亡國了。
憐天獨越看他越符合傳統修仙文人設,仔細端詳他樣貌,嗯——也算標致秀氣,就是不知是不是幼年影響總有點老媽子的影子,師兄弟內銷不一定,很容易成為修仙文中的師兄弟配角。
他想完就立刻唾棄自己,以貌取人不可取,容易耽誤戀愛大事。
天和地利人事樣樣俱全,萬事俱備,隻可惜公為容幼年遭逢大變,變成了一心學術的純直男,每天最愛的事除了蹭零嘴借錢借書就是拿著一本功課來憐天獨這兒問問題,隻有學習才能讓他快樂,憐天獨白長了一張驚天地泣鬼神的臉,卻活像個私教似的。
公為容:女人影響我出劍的速度。
憐天獨想了想,覺得自己菜雞不能怪人家女孩子,於是女裝一劍把公為容挑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