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34章 同文三(1 / 2)

這個突變打得兩個人都措手不及,珊瑚銘牌失去了主人的聯係,從他的身上掉下來,那個九字刻槽掙紮著傳出了一絲似有若無的反應,轉眼又歸於沉寂。

變成了種子的九思者無法再和李桑交流,李桑不知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這一次入陣又是過了多久的時間,隻得找個地方嚐試將種子種下,用術法催生成木,又拿著銘牌在旁時時感應,一旦銘牌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立刻打斷進程。

因李桑身體在陣法中受限之故,這個催生術法足足用了一個多月才將種子成功長成新木,李桑在這期間就一直住在目前他們落榻的酒店中。新木長成,樹魂中的九思者睜開‘眼’,李桑才堪堪和九思者重新連上聯係。

李桑趕緊問道:“師叔,是到了你的時間點麼?”

九思者仍在木魂中,無法張口,隻能直接聯係上李桑的神魂:“不是還沒到時間,我大概知道這是哪兒了。”

九思者又說:“小桑,你平時遊走外界,有能聯係上師兄的方法麼?”

李桑點頭:“有一條信道,我之前也嚐試過,信道仍是開放的,但陣中都被判定為此間之物,傳不出去。”

九思者:“傳我的銘牌。‘九思者’此時不在此間,銘牌跟隨主人,此時已經無法與我接上聯係,從我身上脫落。此刻銘牌無法從屬於‘九思者’,也無法從屬與我,不算此間之物。”

李桑迷蒙之間竟是聽懂了些什麼,連忙打開信道,想了想,又得了九思者同意,從他木身上取一小截雕刻成木盒,連帶著一起傳了出去。原本兩人都沒抱著什麼希望,不想那木盒竟真的與銘牌一同成功脫離。

李桑將木身雕刻成一個巴掌大的小木人,木魂隨之遷移,九思者住進小木人中,才能稍微自由活動了些。

九思者歎了口氣:“竟能傳出去,早知如此就應當讓你早在斷去聯係都時候脫身。”

李桑知道他是自持長輩之身,自責沒能讓他及時止損,反而落到如今自身遭遇突發狀況,可能無法保全他的地步,於是寬慰道:“人不走信道,誰都沒法預測強行破陣會帶來什麼後果。何況,我若先行破陣,師叔你如今豈不就為難了。”

小木人中傳來了一聲輕笑。

九思者道:“也是,說不好隻有師兄的信道可一試。”

李桑:“?”

九思者就解釋說:“師兄他情況有些特殊,早年間大家都不太清楚,其實無論信件回音甚至寄禮,凡是用傳送仙法指向‘憐天獨’的大都不太好使,十有八九得看運氣才能送達。後來大家發現了這點,紛紛想方設法用一個具體的指向代指,比如‘絕劍峰’,又比如‘大師兄’,總之繞開‘憐天獨’,然後師兄自己也開了信道,這才好一些。也正因這樣的特殊,師兄的信道,其實是無法以他力關上的。”

李桑點點頭。

九思者化身種子之後就異常的沉默,不僅是無法溝通的原因,李桑平時就能感受到從種子上麵傳來的厚重感。現下見他情緒好轉,李桑趕緊接著問道:“師叔方才說已經有些頭緒,現在這是什麼時候?”

九思者沉吟了一會,緩緩道:“此處應當有一千多年了,此處是玉白城,千年前的一個小國,西行國的國都。”

——也同是個難忘的地方。

他輕輕地笑了一聲:“太久沒來,我都有些忘了。”

李桑想起他剛剛說的‘九思者’不在此間,就有些了然:“師叔此時就在此處?”

小木人別扭地扭了一下身子,大概是想做出“扭頭”的動作,但木頭畢竟粗糙,他最終放棄了,隻說:“也是,也不是。”

九思者道:“千年前我異想天開,用千百種子作為化身遊曆人間,狂妄地企圖以一瞬探尋天下一生,西行國就是我諸多化身裏遊曆的一程。種子化身帶著我一縷魂絲,結束使命後,一瞬開花結果,重歸虛無。唯有一顆木種未曾消散,被帶回了西行國種下,又熬過了幾百年。”

九思者:“此時已是化身消散,獨存林木的時間,我們一踏入此地,相同的二者合二為一,我就被陣法判定為樹,而我沒有林木百年養料根基支撐,自然隻能是坍塌回種子。”

因此李桑誤打誤撞將種子重新種下,反是讓‘九思種子’變回‘九思樹’的狀態,九思者得以神歸魂體。重新和李桑構建聯係。

九思者如今化身為樹,被陣法判定在其中,李桑自己又獨木難支,不知若是再重新進入一次陣法會有什麼意外情況,有很大的可能,這‘九思樹’會被陣法囊括在內隨著時間一同流逝,於是兩人決定在當前的時間點一邊找尋相關線索一邊等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