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的第一天,周晏清睡得比死豬都要沉。
要不是係統催命一樣喊他起床,說不定他能直接一覺睡到下午。
周晏清睜開眼,陽光被厚實的天鵝絨窗簾遮擋殆盡,裝潢豪華的房間密不透風,他用胳膊撐起身子,坐在床頭,瞥了一眼牆角的落地西洋鍾。
十點了。
等等,十點了?!
要是他沒記錯,周楚琛監護權那個商討會,好像是九點開始吧?!
周晏清一拍腦門。
壞了,昨天他把周楚琛哄睡著都後半夜了,沒想到這麼關鍵的劇情,他竟然睡過頭了。
他急忙衝進盥洗室,掬一把涼水潑到臉上。
洗掉疲憊後,周晏清抬手剛想整理整理自己的發型,目光卻在看清鏡子裏的自己後僵住了。
他白皙修長的脖頸上,錯落有致排布著十根青紫的指痕。
不是,脖子上一圈青紫,這誰看了誰不誤會啊!
周晏清揉著眉心,狠狠咬著牙。
會議室內氣氛凝重,坐在家主位置的周複禮,不時撇兩眼他身側屬於周晏清的位置,食指規律地輕敲在桌麵上,麵沉如水看不出深淺。
長桌後,有些人已經坐不住了,可周複禮不發話,沒有一個人敢開口提開會這碼子事。
在時鍾指向十點三十四時,會議室緊閉的門終於被推開。
周晏清踩雙拖鞋,穿著件夏威夷風格的花襯衫,姍姍來遲。
他桀驁不馴地戴副墨鏡,脖頸上還圍著條花裏胡哨的絲巾。
這一身穿搭,就是放在海濱度假村也夠惹眼,更不用說杵在一群黑白灰西裝中間了,那叫一個格格不入。
在場人有些年紀大的,已經不滿地皺起眉頭,發出兩聲咳嗽。
其竊私語的議論聲中,周晏清挑眉,轉頭看向那群老不死,哼笑一聲,用所有人都能聽見的聲音說道。
“看什麼,沒見過男人係絲巾?”
話音落下,眾人臉色大變,隻有周複禮麵色如常,還招呼周晏清到他身邊來坐。
周晏清頂著一群人灼熱的注目禮,若無其事地一屁股坐到周複禮身旁的椅子上。
其實他也不想這麼招搖,但脖子上的傷,穿西裝就會露出來。
這大少爺的衣服都挺放飛自我,大夏天他總不能戴一條羊絨圍巾出門,時間緊任務重,他隻能搭這一身出來。
周晏清百無聊賴,攪動著麵前的咖啡,餘光朝角落裏的周楚琛撇去。
這一撇不要緊,正好和周楚琛對上了視線。
從周晏清闖進會議室起,周楚琛就一直盯著他,黝黑的眸子一轉不轉,也不知道還記不記得昨天晚上發生的事。
周晏清手裏的咖啡勺,都差點被他嚇掉了。
他想到昨天自己跟個老媽子似的,抱著周楚琛又拍又哄,老臉一紅。
咳,發瘋的周楚琛,肯定不記得昨晚的事了!
自己喝多了撒酒瘋,第二天都會失憶呢,嗯,他肯定不記得。
周晏清扭過臉,錯開那道灼熱視線,在心底一遍遍自我安慰著。
這時,主位上的周複禮忽然開口,抬手道。
“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就開始吧。”
話音落下,原本氣氛凝重的會議室,瞬間活絡起來。
一個年齡與周晏清相仿的年輕人,站起來毛遂自薦。
周晏清一眼認出,他是周家一個旁支的少爺。
年紀不大,剛從自己老爸手上接了幾家公司,混的還不錯,如果爭取到周楚琛監護權,拿到二叔的股份,說不定能從二線躋身到一線。
他洋洋灑灑說了一堆,周複禮沒說話,隻是微笑看著他,不時點點頭,表示讚同。
係統在一邊旁觀,快緊張死了。
見周複禮態度不明朗,他跳出來,連聲催促道。
“宿主!咱們再不行動,周楚琛估計就要被判給別人了!”
周晏清勾起嘴角,撐著下巴,眯起狐狸眼,透過墨鏡,看著長桌後心懷鬼胎的人們。
“不急,周複禮不會這麼輕易,就把周楚琛監護權交出去,現在還沒到我出場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