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夕陽的餘暉從敞開的窗戶,落進木屋的地磚上。
周楚琛站在房間正中央,看著周晏清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了兩分。
他盯著那扇緊閉的木門許久,心底奇異的悸動,卻愈發強烈,如狂風般無法平息。
原來被人在乎的感覺是這樣?
總覺得好像不太夠,還想要更多,更多
哀哀的嗚咽聲,在狹小的雜物間回蕩,將周楚琛從短暫的失神中拉了出來。
被綁在椅子上的兩人,往日的傲慢盡失,眼底除了祈求就是恐懼。
如果不是嘴上粘著黑膠帶,恐怕他們現在都已經開始哭爹喊娘了。
“吵死了。”
周楚琛皺著眉,轉過身來。
他星眸中那幾點溫存盡斂,隻剩下徹骨的寒意。
“別叫了,狗都沒你們能叫。”
說著,他冷著臉,一步步朝著瑟瑟發抖的兩人走去。
周楚琛站在兩把椅子前,忽然,他像是想到什麼有趣主意似的,露出個讓人不寒而栗的笑。
他抬手,抽出一直藏在袖子裏的刀——
屋內慘叫哀嚎不斷。
周晏清卻悠閑地靠在小木屋的牆外,叼著煙,望著漸漸沉下地平線的太陽,對係統感慨,今天的夕陽好紅啊。
從上崗以來,帶的都是小天真類型宿主的係統,表示自己有點慌。
係統惴惴不安地問道。
“宿主,我們這樣是不是有點太狠了”
“狠?”
周晏清歪著頭,奇怪地看了一眼係統對話框。
“別鬧,以德報怨那是小朋友的作風,我是成年人,我的理念就是君子報仇,從早到晚。”
“再說了,這頓打,他們挨得可一點都不冤枉,既然收錢辦事,就歹做好挨揍的準備,這是江湖規矩”
他彈了彈手裏的煙灰,正要繼續說下去,身旁的門被人哐地一下推開。
緊接著,一股濃鬱的血腥味,直直鑽進周晏清的鼻腔。
雖然他們活該挨揍但不會真鬧出人命了吧?
周晏清忍不住皺了皺眉,側眼朝房間走出來的少年看去。
周楚琛身上倒是沒多少血,除了白襯衫胸口前,有零星有幾滴迸濺的血跡,其他地方看起來都挺幹淨的,倒是那雙骨節分明的手,似乎還被特地擦拭過一遍,隱隱泛著桃紅色。
“哥。”
周楚琛乖乖地叫了周宴清一聲哥。
隻聽滋啦一聲,周晏清按滅手裏的煙,皺著眉問道。
“不是說了別鬧出人命嗎?”
他這句有些不滿的質問,似乎是嚇到了周楚琛,少年咬著嘴唇,水汪汪的黑眸漸漸紅了起來。
“我我不是凶你的意思。”
眼看把人弄委屈了,周晏清又很無奈地伸手揉亂他的頭發,輕聲道。
“隻是你弄出人命,我很難收場,而且你年紀還小,我不想你”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周楚琛從中打斷。
“他們沒事,就算去醫院頂多是輕傷。”
“那屋裏怎麼一股血腥味?”
周晏清被整蒙了,他甚至探頭朝屋裏看去,果然,那兩人鼻青臉腫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看樣子這頓打挨得不輕,但身上確實沒有很嚴重的外傷。
木屋地磚上倒是左一塊右一塊的血跡,一路跟到門口。
難不成?
周晏清朝著站在自己麵前,一臉委屈的周楚琛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