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金子般純正。”
“哦?長的如何?”
“很美。”青年說完停頓了兩秒,補充道:“非常美,沒見過比她更美的。”
以前她掩飾的很好,總是戴著頭巾,以致他一直沒有發現,可那次她被撕破了衣物當街示眾,大家都有目共睹,雖然恨她害他殘了一條腿,但的確事實就是事實,而且,她越美,他就越能開高價錢,也沒什麼不甘承認的。
“哦?真的?”查爾斯有了濃厚的興趣,眼神馬上就不一樣了,捋了捋他的紅胡子,笑了,“那你開個價吧!”
青年想了想,還有些猶豫怎麼開價才好,紅胡子卻不耐煩了。
“爽快點!說個大家都能接受的心理價!我不喜歡討價還價。”
“那就……一百……”
“一百個金幣?!這麼貴?”
其實青年隻是在猶豫說便士還是先令好。
便士似乎有點少,先令似乎又有點多?她畢竟是個一便士就可以賣身的□□。
青年還處在少了心裏不舒服,多了怕對方回絕的忐忑狀態,突然聽見對方說出了一百個金幣,心髒頓時一跳。
難道——是他太不懂行情了?
嗅到了錢的味道,青年定了定神,幹笑了兩聲,“大人,貨好,東西自然就貴。”
他可是很機智的!不說破,看對方反應再說,要玩,就玩票大的吧!就算對方還他一半的價錢,他也一樣賺得盆豐缽滿了。
金幣!沒想到啊——
紅胡子又捋了捋胡子,似乎覺得青年的話有些道理,點點頭,“也行,不過我要先驗貨,如果和你說的不一樣,這筆生意就作廢。”
到底是有錢啊!青年的眼睛發了光,忙不迭點頭道:“可以,可以,一定會讓大人您滿意!”
————
“親愛的,聽說,法蘭西已經正式向我們宣戰了?”
邊問,凱瑟琳邊輕晃著晶瑩的酒杯,抿了一口杯中的液體。
路易斯正吃著餐盤裏的食物,似乎對這個話題並不太感興趣。
“這次,能贏嗎?”
“不好說。”細嚼慢咽了好一會,男人才慢吞吞回答到。
軍隊士氣低落,各地時有瘟疫,民不聊生、腹背受敵的現狀,加上一個貪圖享樂的昏庸君主,輸贏真的很難說。
“你不擔心嗎?”凱瑟琳觀察著丈夫臉上的神色,感到有些詫異。
“無非就是割讓領土罷了,你姨父會滿足他們的。”路易嘲諷一笑,放下餐具,用餐巾擦拭了嘴角。
如果是以前,這種非常時刻,國王早就宣他進宮了,不知從何時起,對方似乎對他手中的權利與日漸鼎盛的威望有了忌憚,最近,他參與國事的權利,被一點點架空了。
這時,管家格雷畢恭畢敬地走上前,對著他的男主人躬身道:“先生,有一封急報,是裏奇大人寄來的。
裏奇是路易斯的近衛,提到這個名字,凱瑟琳才意識到她許久沒見過裏奇了。
“你又把裏奇派到哪裏去了?”對於自己不知道的事,女人的好奇心是無窮無盡的。
她的丈夫沒回答她的問題,隻是關注在格雷遞來的信件上。他的表情很凝重,似乎是什麼大事,將看完的信件折疊後放入口袋,路易斯沉默了片刻,道:“安娜——這個名字,你們以為如何?”
凱瑟琳一楞,這不是個女人的名字嗎?卻是滿不在乎地笑了笑,“很常見呢。”
“先生,夫人說得對,這是個非常多見的名字,我收養的那條狗,也叫安娜呢。”格雷低下頭,一板一眼地回答到。
路易斯的眼中瞬間閃過些什麼,卻是一言不發地,以食指輕輕敲擊著桌麵。
“安娜是誰?”這個名字似乎令他的丈夫很在意。
“一個逃犯罷了。”起身站起,路易斯沒有看她,卻是大步走出了餐廳,“我有事要出一趟遠門,最近局勢緊張,你盡量少出門。”
讓她別出門,他自己卻要出遠門?
凱瑟琳柳眉微蹙,還沒來得及細問,他的丈夫已然離開。
——
費了好大一番工夫,混混青年把昏迷的安吉麗娜抬上了馬車。
為了這個女人,他可是費盡了心思。
一周前他把她敲暈,賤賣給芬妮,一周後,他又將以高價把她賣給紅胡子。她竟然變成了他的搖錢樹,真是世事難料。
從四個先令,到一百枚金幣,他本以為做人販子能賺錢,原來,做倒賣女人的人敗子更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