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結婚(2)(1 / 1)

讀者們一味追求新奇刺激,書商們一味追求市場效益,寫作者們不甘貧窮寂寞,無論有名無名,紛紛向錢看齊。現在,就算認真看小說,除非那些公認的經典名著,你是難以看到可以觸動你靈魂的書籍的。

蕭蕭點點頭,輕輕地哦了一聲。

我說,想賺錢的心態無可厚非,人人都有權為改善自己的生活條件努力賺錢,但如果作為宏觀調控的機構也過於倒向一邊,隻重數量不重質量,隻重錢袋不重腦袋,那麼,總有一天,我們要為今天的行為付出代價的。

蕭蕭說,到底是那個環節出了問題呢?讀者追求新奇刺激很正常啊,讀書本來就是為了消遣,生活原本沉重,如果連消遣也變得沉重,那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精神不崩潰才怪;出版界追求市場效益也沒錯,因為如果沒有市場效益,連生存都生存不了,還談什麼文學、哲學、曆史或夢想呢?國家提倡發展經濟也沒錯,如果不發展經濟,我們必定受外敵欺侮,一旦遇到大的自然災害,可能連溫飽問題也解決不了,國人將大片大片地餓死,這些都是有前車之鑒的;說到創作者(我是指那些寫適合大眾口味的通俗小說的人),也沒什麼好指責的。整個社會都向錢看了,你怎麼能要求跟文字打交道的人就別向前看呢?現在什麼都漲價了,惟有工資沒漲,大家活著都不容易,想要活得舒服、自由、有尊嚴一點就更不容易,而如果有足夠多的錢,這些就不成為問題了。

我說,是啊,大家都想過得舒服一點,所以大家都考慮著怎麼多賺一點錢。整天想著錢的事,人的心態自然就比較浮躁。真正的文學卻是拒絕浮躁的,所謂苦悶出文學,苦難出文學。所以,文學在今天得不到重視、對很多人來說可有可無也不奇怪,這跟整個社會的風氣有關。

如果學校多設一些文科類課程,提高學生對文科類課程的重視;如果作家們盡量把作品寫得既深刻又好看,像世界上的許多大師們那樣,比如托爾斯泰、狄更斯、雨果、海明威、大仲馬等等,那麼,矛盾也許就可以緩和一點了。

嗯,有道理,好看的小說未必都是沉悶的。當代大師中,也有很多人的小說既有高度的文學價值又有很強的可讀性。比如曾經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土耳其作家奧爾罕·帕慕克,他寫的《我的名字叫紅》就既好看也有很高的文學價值。

蕭蕭說,你也可以往這方麵發展啊,說不定你也可以獲得諾貝爾文學獎呢。好像在我們國家還沒人獲得過這個獎吧?

我笑著道,三十年之後,如果我們國家還沒人得過這個獎的話,我就把瑞典皇家文學院的諾貝爾獎杯捧回來吧。

蕭蕭笑道,好,我等著。

我說,你這家夥可惜了的,要是你一直寫詩,說不定現在已經美名遠揚,也不用寄希望於我了。我到現在還能背誦你那首《獨白——致美神》:用我一世的柔情/換你一霎的凝眸/用我千年的企盼/換你瞬間的停留/隻要你在意過我的存在/我猶沒有白白守侯/哪怕歲月悠悠/風也淒淒,雨也颼颼/青絲變白頭這是白雲對藍天的癡戀/這是燕子對春天的追求/流盡了生生世世的淚/不曾追悔,亦無怨尤。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