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頡華淺笑,“通透。”
川細月也笑了。
“明日族裏要為你舉行認祖歸宗的儀式,你早些休息罷。”片刻溫馨後,川頡華起身輕落了眸光到溫軟無害的女兒身上。
川細月輕輕點頭,斜睨看著天空中那抹明月,怔出了神。
在遙遠的國都,雕梁畫棟,古色古香,金壁輝煌的王宮中。
公主殿中的小公主似有所感,白著臉望向那輪明月,想起了一個人名,她輕輕地念出聲,“月亮…”不知你現在何方。
月色帶來的惆悵似是風一般地吹散在夜空中。
窗外秋風瑟瑟鳴鳴,發出絮絮的拍打樹葉的聲響。
隱隱綽綽內殿門口立著個高大的身影,小公主後頸一涼時,轉身朝那方向望去,身體一下僵直生硬起來。
她不知他來了多久,站了多久,她反射性地拔腿就跑,等她意識回攏時,人已經被人抱至榻前,濃重的酒氣熏得她眼眸起淚。
不一會,內殿中便有利器摔地聲和少女的哭泣聲傳出。
天色漸亮,明崖村的村民一大早都起身了。
杏花嬸子帶著兩個同她年紀一般大的嬸子來,川細月一睜開眼,便見那兩嬸子向她襲來。
一陣收拾搗鼓後,川細月身上穿的那件男裝被換了上來,異人族的服飾與豫國服飾不同,複古的布料衣裳穿到了川細月身上,頭上的發式也被編換成異人的發式,真是一幅新奇、異域的打扮呢。
杏花嬸子眼睛一亭,“月丫頭打扮起來真好看呢。”
其他兩個嬸子連連附合。
川細月瞧了一眼鏡子中的自己,有些不自在,這麼多年來甚少會有這種偏女性的打扮。
杏花嬸子拿過柳枝,沾著聖水,往川細月臉上甩打了幾下,川細月靜靜地看著她,直到杏花嬸子讓她把手放到聖水上洗時,她才幽幽地放下去。
身旁的人說道,“這是族裏的聖水,你離家多年,沾上聖水的氣息去見祖宗,祖宗不會怪罪你的。”
川細月洗過後,伸出手。
簡單的儀式後,杏花嬸子帶著川細月去族祠。
來日島暴露後族長柏鏡獻就帶著幸存的異人族同胞尋找新的避護地了,十六年前他們找到了此地,從此就紮根在此地,村子是一個偽裝起來的文明,這支上古遺民從此都稱為明崖村村民,村子雖有百家姓,但族祠供俸的祖宗都是同一個。
族祠裏供俸是一座高大的神像,神像身旁還環繞著一條巨龍,巨龍的眼神直直地盯著堂前,威儀俱盛。
川細月收回了目光。
川頡華念了一堆話,她有沒有聽進去不知道,總之後麵,他們又讓她朝著神像叩了三個響頭,這樣,便算認祖歸宗了。
認祖歸宗後,上官大刀朝著惠良擠眉。
惠良收到示意後,朝著族祠內的眾人說道,“今川家閨女小月歸宗,我輩甚感歡欣,然為了血脈的傳承,與族裏的族老商討後決定,川家小月和康家康奈締結婚約,今月十五完婚。”
川頡華當即冷了臉,“惠算師,你這是什麼意思,這麼上趕著替我閨女擇婿,是怕她嫁不出去嗎。”
惠良神秘莫測道,“二當家,這是祖宗的意思,我也沒辦法,更何況小月也總要嫁人的,早一天與晚一天都是一樣的,你且放寬心罷。”
“那門子的意思,我看是你們的鬼主意。”川頡華聲一揚,沒好氣地冷哼,冷駭地四周環視,拉過川細月,臨行前側眸說,“既然是祖宗的意思,那就讓祖宗來給我托夢吧,你一個人說什麼算,你們那些個小心思,少打到我閨女身上。”
川頡華和川細月離開族祠後,族祠裏又開始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