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李靜,性別女,今年年初剛滿20歲,a大美術係大二學生。家住m市,因距離s市較遠,決定寒假留校。a大為了便於管理學生,將所有的學生集中於一棟宿舍樓。據李靜的臨時室友說,三天前李靜出門前告訴她要去見男朋友,晚上不回來,讓她給打給掩護。她的室友沒多想就答應了,晚上幫她在宿管阿姨那裏打了卡。”
“第二天她室友見她沒回,給她發了短信,又幫她簽了到。但是直到第三天,也沒有任何回複。室友覺得不對,就告訴了班主任,班主任了解情況之後多處打聽了李靜的下落,發現找不到人,才報了案。”
張昭一口氣介紹完整個死者的基本情況,坐下喝了口水,點名叫陳墨,“陳墨,說一下死者的死因。”
牧千帆清楚的接到陳墨遞過來的眼神,立刻把挺得不能再挺的背崩的如冬日裏的雪鬆。
天知道為什麼他一個外科醫生會糊裏糊塗的坐進了專案組的辦公室,還被法醫點名要好好聽講。更神奇的是一大桌子老練的警察竟然同意了,包括顏騏。
陳墨打開ppt,清晰的呈上了女孩幾個部位的特寫。
“死者全身的傷隻有兩處,第一處是致命傷。她的脖子上有很明顯的勒痕,喉骨有挫傷斷裂的情況,舌根充血,是被人從背後用麻繩一類的東西勒死的。這個過程持續時間不長,但是死者明顯有非常強烈的掙紮,這導致她的身體出現了第二處傷痕,就是十指的挫傷。”
陳墨把筆點在第二張圖片上,圖片上的雙手指間都有血痂,有兩個手指連指甲蓋都沒了,可以想象女孩的掙紮有多強烈,內心有有多絕望。
牧千帆不自覺的抓緊了膝蓋上的褲子,見到屍體對一個醫生來說並不是非常令人不能接受的事。但是看到這種屍體,牧千帆卻覺得遠比那些泡在福爾馬林裏被捐來做實驗的屍體可怕的多。
會做噩夢的。
“死者的準確被害時間已經初步估算出來了,大概是2月2號晚上19點到21點之間。經過解剖我們發現死者的胃裏殘留咪達唑侖,不排除死者生前曾被性侵,但並未發現任何□□殘留以及撕裂或是摩擦性傷痕。”
“咪達唑侖是什麼?”陶宇撓頭。
“速效型安眠藥。”牧千帆和顏騏同時脫口而出。
空氣似乎安靜了一下,牧千帆眼神僵硬的盯著ppt,暗罵自己剛才多什麼嘴!
“安……安眠藥就安眠藥嘛,陳墨你繞那麼大彎子幹什麼?”陶宇一看顏騏的表情不對勁,趕緊鋪台階,轉話題。
陳墨淡淡的笑了一下,“這可不一樣,安眠藥隻是市麵上的統稱,不同成分的安眠藥起到的作用不盡相同,這個道理我相信牧醫生也懂。是吧?千帆。”
“……嗯!”牧千帆根本沒注意到他的稱呼問題,點頭稱是。
“因為死者死後不久就被水泥封屍,並且在封屍之前被死者很認真的清洗過,留下的有效信息非常少,目前法醫處隻有這些信息。”陳墨說完,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張昭點點頭,“我剛才接到死者家屬的電話,她的父母已經在來s市的路上了。大概一天後就回到,大家都努把力,爭取在過年之前將這個凶手捉拿歸案。”
“是!”
牧千帆拉著衣領準備回家,卻被陳墨叫住,“牧千帆,等我一下。”
“怎麼了?”
“一起吃晚飯吧。”
他們才見了兩麵……
“隻是吃個飯而已,沒必要考慮這麼長時間吧?”
牧千帆被說的有點窘,點頭答應。
吃飯的地方就在公安局旁邊的一個普通的小餐館,陳墨脫下了白大褂,露出裏麵駝色的呢子大衣,顯得更加年輕活潑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