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朝帶著白承恩上街,手上的鐵鏈依舊未摘。
她自是不怕別人笑話,為了讓這書生高興,她舍得下血本,計劃著給那書生各種買。
拉著不情不願的白承恩進成衣店時,還不忘了嘴上打趣。
“也就隻有我把你當成是個寶,放皇帝廟堂上,人家都不帶瞄你一眼的!”
白承恩沉默著將目光移向別處去了!
老板是個實在人,方方麵麵都顯得很厚道,相比而言,老板娘要圓滑許多,上來就尖著聲音溜須拍馬:“吆,這位小姐想給誰買衣服啊?”
來的四人中,那老板娘一眼就看出了其中做主的人,眼目之力著實讓林朝朝略微吃驚。
林朝朝側了側眸,示意站在自己身後的白承恩。
“給他!”
那老板娘順道看去,隻見門口男子麵若冠玉、身如拂柳,纖纖如出塵寒梅,盈盈如水中芙蓉,是個難得一見的絕世美男。又見其腕被鐵鏈拴著連在了麵前女子腕處,心裏頓時跟個明鏡兒似的,說話都是連吹帶捧。
“吆,小姐真是好眼光,小郎君果然清麗脫俗,值得疼愛!咱們店鋪的衣服都是入秋的新款,包你家小郎君滿意!”
白承恩輕哼了一聲,明顯是在無聲的抗議!
林朝朝瞥了眼白承恩那漲的又紅又紫的臉,心裏樂開花了,就順水推舟不願解釋。
“老板娘就給他找幾件衣裳吧,顏色亮一些的,別太暗了!”
老板娘一樂,忙道:“是是是,小姐請跟我來!”
幾人往掛衣區走去,裏麵的衣服略微落了灰塵,顏色也是古舊了些,款式更是陳年老款,林朝朝心想,這分明就是拿去年的秋衣搪塞別人,還大言不慚說什麼新款!
彩雲偷偷戳了戳林朝朝的腰,有些不甘示弱:“小姐,我也沒衣服穿了!你自己的衣服也都舊了!入了冬,去破縣定是要買些加棉衣服才是!”
林朝朝似是才恍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扭頭看著自己人身上單薄的衣裳,心裏微微有些愧疚起來。
前世,她對下屬都是極好,買這買那、幫這幫那才籠絡了幾個人心,將林氏產業發揚光大,如今不做生意了,倒是把那些事給忽略掉了!
如今她離開了上京城,在四個人中,她就是家長,天氣逐漸寒涼,她應該為他們考慮一下。
“老板娘,我看,你這衣服不像是今年的新款啊,怎麼看都像是……”
“怎麼會不是!”那老板娘以為林朝朝粗枝大葉,又怕人家不買,就胡亂吹噓,“這衣服乃是我家老頭子去各地采樣,然後畫圖添功,花了好長時間才做出來的!”
聽她胡扯,林朝朝也不急著戳穿她,目光直直鎖定在一件單調的衣裙裙擺上,細長的手指輕輕摸過華順的麵料,隨後勾起了唇瓣。
“雖是新款,但貌似還缺點東西!”
話說完,她就順手將那間衣裙取了下來,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把衣裙擺在了長桌上,拿起剪刀“刷刷刷”剪了起來。
手腕上的繩索微微晃動,引的白承恩不由看去。
隻見平日裏浪蕩不羈的女人,此時竟是又揮剪刀,又穿針引線,做起了針線活兒來!
進店看衣的幾個客人也紛紛側目,不到一會兒就紛紛圍了上去,白承恩被夾在當中,動彈不得,還難受的緊。
不知過了多久,在一聲聲驚歎聲中,林朝朝把修改過後的衣裙撐了起來,長長的流蘇落在腰際,肩頭上的絲帶自帶別樣的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