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幫助江平的嚐試出師未捷,在對著山洞石壁倒完一通苦水後,江平便沉默不語,下山的這一路上,黎杏安往旁邊瞥了好幾眼,見他沒有絲毫異樣的表情,心中隱有不安,總感覺他平靜的表麵下像是藏著一些什麼東西在發酵。
但她不敢也不想幹涉過多,隻是在江平將她送到雲輝門側門的時候,從空間袋裏拿出了一個小藥瓶,遞過去。
“這個你拿回去擦下手上的傷吧。”
江平一愣,低頭從她的手裏接過藥瓶。
“謝謝。”
黎杏安進門之前,不放心還是回頭寬慰了他一句:“這一次沒成功,以後一定還有機會的,你不要太心急了。”
她表情擔憂,江平扯出了一絲笑,平著嗓音:“嗯。”
黎杏安看了他一眼,進了門。
在門關上後很久,借著深夜的月色,江平拿起了手上的藥瓶看了一眼。
‘草本配方,專治燒傷’
“……”
這個女人還真是單純天真,意劍之傷,怎麼可能是這種平常藥物能治的,他嗤笑一聲,轉身消失在了陰暗的角落中。
——
黑氣騰騰的魔域氣壓低沉,鳳嶺今日在跟魔尊彙報魔域事務的時候,明顯察覺了他的狀態不對。
不是心魂失控的那種異樣,更像是心裏壓著氣,所以臉色陰沉,脾氣比平時更加不耐。
聽完了鳳嶺說起的北部混亂之事,江寧屏長指敲了敲黑玉王座上的扶手。
“北部四座前魔尊舊城,到如今竟還未完全臣服,威虎,你帶人去收了。”
隨口輕飄飄一句話,似乎隻是在命令魔將去掐死一隻螞蟻。
“是!”
前魔尊被推翻之後,他手裏殘留的那幾座舊城早就該拿下了,但是魔尊卻一直懶於動手,如今魔尊有了這個想法,拿下了北部四城,魔域的六十六方重城將會完全歸於魔尊之手,威虎自然要積極立下這一功。
而鳳嶺卻有些擔憂,望向高座在正殿中間主位上的男人:“魔尊,這舊城曾經是您的成長之地,特別是那城主曾經還對您父親有過”
江寧屏冷冷一記目光,讓鳳嶺及時停下了還未說出口的話。
“五百年的縱容,我想應該也夠了。”
鳳嶺垂頭:“是屬下逾矩了。”
正殿中的氛圍壓抑,江寧屏又問了幾個關心的問題,不多時,聽到殿外傳來一道嬌媚的女子高喊。
“魔尊呢,我要見魔尊!”
鳳嶺轉頭看向正殿的大門口,那裏守衛的魔兵正攔著一位身穿豔紅裹金絲紅袍的絕色女子,發髻如雲飾品精致,身姿柔媚,可不正是前魔尊、如今北部四城城主之女,鬱雲公主。
她這個時候來恐怕不妙,鳳嶺在黑袍之下看了眼神色陰冷的江寧屏,正要出去將人打發走,卻聽到江寧屏冷聲發話。
“讓她進來。”
“你們讓開!”
鬱雲公主大喜,推開了阻攔的魔兵,提著寬裙裙擺,快步從殿外走進來,鳳嶺則知趣的告退,正殿中隻留下了兩人。
鬱雲公主想要離正位下的台階更近一點,但走過去的時候,卻被一道看不見的屏障格擋在外,她氣惱的一跺腳,想起前幾日得到的那個讓她為之震驚的消息,那雙秋水般的明眸目不轉睛地看著台階王座上那個居高臨下的男人。
“魔尊,我得到了您成婚的消息,這是真的嗎?”
她的目光在大殿各處搜尋了一番,卻沒有看到任何女子的身影。
江寧屏閑散的靠坐在主位上,斜過眼看她,“是又如何?”
鬱雲公主沒想到父親遞給她的消息竟然是真的,魔尊真的娶親了!一時悲憤難抑,沒注意到他低冷的語氣。
“她是誰,有何等本事竟讓您娶了她?”
江寧屏神色淡淡,“她是誰,與你何幹?”
鬱雲公主也是從小被前魔尊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得不到他的答案,心中著急:“這魔域之中,誰不知道我鬱雲才是與魔尊您最為相配之人,為了能助您修煉,我改修秘法,自願為爐,可如今您卻娶了別的女子,讓鬱雲以後在魔域如何自處?請魔尊讓我與那女子一見拚個高下,若是她贏了,鬱雲自愧不如方能認了她這夫人之位!”
她這話竟是讓江寧屏認真思考了下,然後扯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她不過是一個凡間女子,本事自然不在你之上。”
鬱雲嬌滴滴的聲音充滿了不可思議:“凡間女子?您高高在上統禦魔界,魔域之中想要什麼樣的女子沒有,為何要娶一個無用的凡間之人?”
她語氣逼人,江寧屏口氣不虞:“鬱雲公主好大的脾氣,我娶誰,莫非還需要你來指點?”
鬱雲這才察覺到他話裏的語氣不算好,連忙換了副嬌柔的模樣,道:“鬱雲心急,魔尊莫要怪罪,但我對您的心意這麼多年魔域誰人不知,您也要讓鬱雲知道自己究竟是哪一點不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