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 第二道劫身(2 / 2)

“哪一點?”江寧屏冷眼正視著底下站著的女子,好心提醒道:“你若有功夫糾結此事,還不如早些回去看看你那老父親能不能扛得住魔兵的敲打。”

“什麼?”

鬱雲沒懂他這話的意思,突然想起剛才與她擦肩而過的魔將,全身都帶著征戰的裝備,回過神來。

“您竟然想對北部四城動手?”

江寧屏從主位上站起來,漫不經心道:“是又如何?”

鬱雲連連搖頭:“不會的,您不會這麼做的,那可是您出生的地方,而且……”她知道他說得出就做得到,慌不迭時的道:“而且我父親於您父親有恩,又收留養育過您百年,您不能這麼做!”

江寧屏從主位上一步步走下來,頎長利落的身影背著明珠之光,鬱雲仰頭呆呆的望著他,才猛然驚覺,這個從小與她一同長大、慢慢變成一個強大到讓她崇拜不已的年輕人,如今身上所散發出的氣勢又遠勝於從前,哪怕是在自己父親最強盛的時候,恐怕都無法與他的一半能力相抗衡。

“養育之恩?”江寧屏走下台階,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留你們到現在,也夠了,不過……”他走到鬱雲麵前停下,氣勢迫人,鬱雲心中怯怯不敢靠近,隻能垂頭站好,被他若有所思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會兒,心裏發毛。

“若是你能入了我的眼,放你們一馬也不是不可。”

這一句讓鬱雲的眼中升起了希望之光,忙抬起頭,聲音切切:“鬱雲可以的,我一定能讓魔尊歡心!”

這也是她這次來的主要目的,便是使出渾身解數也要留在魔尊身邊,成為那個能真正站在他旁邊助他登頂三界的女人!

“是嗎?”江寧屏神色不明,似乎是真的在認真考慮。

“您便留下鬱雲吧,鬱雲定會一心一意奉侍魔尊!”

在鬱雲嬌羞想要伸手拉住他的黑袖時,卻被他身上不知何時溢出的黑霧勒住了手,她痛呼一聲目露不解。

“可惜你這張臉,令我作嘔。”

隨著他這道冰冷聲音而上的,還有一股股沁骨的寒意,鬱雲心下驚異,還想要再說些什麼,卻被迅速湧起的黑霧吞噬。

絕色的臉上滿是驚恐,瀕臨絕境死亡之前,她還是沒懂為什麼他會對自己下如此的狠手。

黑霧瞬間消散的無影無蹤,江寧屏搓了搓指尖的那股涼意,嘴角扯出一絲笑。

連疼愛無比的女兒都扔過來打探他的態度了,這前魔尊應該也知道自己的時日不多,他本來無意在這個時候統一魔域,但若是有人自己撞上門來,那於他也不過隻是順手一事而已。

如此,也不算違背了父親的遺誌了吧。

魔域的夜常年無風無月,分外清冷,江寧屏在水鏡前站了一會兒,黑色的鏡麵今日依然毫無動靜。

他神色如常,回到了黑石大床上,終究難等,化為一股黑霧從床上消失了。

仙派的深夜,月色皎潔明亮,春日的風中帶了些淡淡的莫名花香,黎杏安幫江平無果,回到房間後,托著腮趴在窗口望著月亮發了好一會兒的呆,最後實在困得眼皮都在打架了,才拖著心煩意亂的身體睡覺去,連窗戶都忘記關。

半夜有涼風順著窗吹進房間,黎杏安冷得整個身子都縮到了雲被中,睡夢中還是皺著眉。

一股黑霧在她床邊凝聚成型,瞧著她的睡顏,江寧屏沉思良久。

眼前的人腦袋被薄被裹著,隻露出一張小臉,秀氣的彎眉輕輕堆起,也不知道又是做了什麼噩夢。

小巧的櫻唇微微張開,呼吸淺淺,江寧屏盯著,想到昨日從這張嘴裏說出來的那些話,就氣不打一處來。

並不是他刻意要隱瞞自己的身份,而是劫身渡劫他無法幹涉,隻能看著她跟在劫身後麵窮追不舍了兩年多,最後劫身點了頭,他自然也沒意見,但如今她知曉了自己的身份,卻又將這個當成惡果,讓他心裏實在覺得憋氣。

可惡的女人,可惡的嘴。

盯著她唇的眼神冷下,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離她很近,呼吸間都能聞到她身上傳來的淡淡清香,那一點櫻紅就在咫尺之間,再往前近一分,就能被他輕易摘到。

那是何等的滋味,他銘記於心,一定還是一無既往的甜美,他喉間滾動,失了魂般慢慢貼近。

窗外一陣涼風吹過,在即將碰到那片柔軟之時,江寧屏瞬間清醒。

他這是在做什麼?

驚覺自己的動作,江寧屏立即直起了身體,壓抑著呼吸,不可思議般瞪著眼前的女子,而她卻無知無覺,嘴裏還嘟嘟囔囔的翻了個身,原本妥帖蓋好的被子被這動作掀開,衣服早就睡亂,露出了小半截白嫩晃眼的纖細腰身。

“好冷……”

江寧屏沒好氣的看著床上把被子壓在腿下、嘴裏卻叫著冷的人,沒去給她蓋被子,隻揮手將大開著的小木窗關上,便離開了這間香氣縈繞,會讓他意識混沌不清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