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派出所內,溫苒靜靜地看著警察對這群學生的口頭教育。
警察其實也很無奈,畢竟這群青少年都還沒有達到刑事責任年齡,隻能口頭教育再請家長過來簽字領走自家孩子。這些家長大多是非富即貴,他們原本都以為賠點醫藥費就能解決的,沒想到對方堅持報警,學校這邊也不得不對這群學生做出處分,否則溫苒這邊的家長一定會不依不饒的。
跡部紀信看著溫苒,走到她麵前,溫萊和溫榆立馬展現防備姿態。
“溫苒對吧,我讓理繪來向你道歉好嗎?”
溫萊聽到他說這話立馬翻了個白眼:“她本來就應該道歉,不僅如此,她還應該在全校麵前公開對小苒道歉。”
溫榆沒有說話,他比較關注溫苒的想法。
溫苒看起來很讚同姐姐的看法,看向姐姐的眼裏充滿了崇拜感。
溫榆:
跡部紀信明白了溫苒的意思,也知道目前現階段她是無法再像以前一樣接受自己這個父親。不知道明心有沒有來日本,當年說好要接她過來,自己卻食言了,想來她會怨恨也是正常的。
“你們三個住在哪裏,待會我送你們回去吧。”他身為一個大人,他想要送這三個孩子回家,更何況現在已經快要十二點了。
“不必了,跡部先生。我和姐姐會帶小苒回家的。”溫榆並不打算接受他的好意,他在今年年初的時候,因為溫苒要過來日本這邊,溫萊單獨找他說過姑姑家的事情,姐姐的意思是,他也算是半個大人了,可以知道這些事情了。
溫榆和溫萊對姑姑的感情都很深,因為父母在他們小時候都在外麵工作,家裏唯一的成年人隻有姑姑,他們的童年時期、青春時期都有姑姑的陪伴,姑姑在他們心中已經算是半個母親的存在了。同樣的他們自然是無法接受這個間接害死姑姑的男人,即便他們曾經真的把這個男人當成姑父對待,也許就是因為曾經十分相信他,直到知道他欺騙了姑姑、欺騙了他們一家人之後才會這麼生氣。
“你們三個孩子這麼晚了回去不安全,還是我送你們吧。”跡部紀信並不打算就這麼放棄,隻不過他接到了電話,是關於理繪又發病了的電話。不過即便是這樣,他還是打算在送完這三個孩子回家之後再回家。
溫苒看著他猶豫的樣子,拿出紙筆寫下:“我和大姐姐、二哥哥做新幹線回去。”
跡部紀信看著溫苒的字條,溫苒已經替他做出了選擇。再堅持下去也沒有意義了,現階段他們三個都是不會接受他的。
他隻好安排他手底下的人暗中送他們安全到家。
跡部紀信離開之後,他們三個也正打算離開。隻不過溫萊說要上廁所,讓弟弟妹妹在大廳等著。
溫榆知道姐姐要做什麼,也不打算攔著。畢竟姐姐說話會比他說話更有分量。
溫萊剛剛一直看著溫苒的表情,她知道溫苒看出了跡部紀信的猶豫,所以選擇主動退出。因為她看出來了,所以她必須做點什麼才行。
她攔下跡部家的車,跡部紀信還沒有上車,知道她有話要對他說。他也突然才發現,溫萊也長大了,已經是可以獨當一麵的大人了。
隻見溫萊麵無表情地深吸一口氣,對著他說:“麻煩你以後不要再來見小苒了。你有妻子女兒,小苒也有我這個姐姐,她還有溫榆這個哥哥,還有爺爺奶奶,所以她不需要你這樣不負責任的父親。而且你有兩個女兒,你敢保證你對他們兩個人的愛是均等的嗎?你做不到的,所以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警告你,不要靠近我的家人,也不準你再見我的妹妹。”
跡部紀信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被溫萊的氣勢震懾到了。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怎麼會呢,她就算長大了但也是個大學生而已:“她是我的女兒”
“已經不是了。她不姓跡部。”溫萊答的雖然簡潔,但是句句在理。
“明心她也來日本了嗎?她過得好嗎?”最終還是問出了他最想問的問題,剛剛在裏麵他不敢問溫苒,怕溫苒生氣。
溫萊像是被戳中什麼傷心事一樣,其實每次被戳中了心事她並不會像平時一樣發脾氣,她會比平時更冷靜。
“她去世了。”
跡部紀信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什麼?你說什麼!”
“就是我說的那樣,明白了嗎。所以我們一家人包括小苒,都不會原諒你,絕對不會!”
溫萊說完這句話馬上轉身離去,她生怕再多一秒眼淚就要掉下來了,直到轉身離開之後她才敢讓眼淚流出來。
不過溫萊作為長姐還是很有風範的,在弟弟妹妹麵前沒再掉眼淚。溫榆和溫萊在回家之後也很默契地沒將這件事告訴家裏的老人,不過溫家奶奶目光如炬火眼金睛一下就看出這幾個孩子在撒謊。小苒身上的傷怎麼樣都是瞞不住的,他們也隻能攤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