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擺擺手,看向阿壯:“怎麼…了?”
阿壯雙手搖得像電風扇:“沒有,沒有沒有。”
惜玉:“……”壯啊,就你這演技,我勸你別演。
大概是對麵的目光太過清明,阿壯最終低下頭:“那個,新來的姨娘,把…把世子請到房裏去了,好…好一會兒了。”
“……咳咳咳咳。”
惜玉:“阿壯,你先下去。”
阿壯看了她一眼,又看看鄭氏,點點頭:“奴…奴婢就在門口,夫人有事叫我。”
人退下後,惜玉給她倒了杯水,鄭氏道:“挺好。”
惜玉:“……”
妹子你看到自己倔強的模樣了嗎。
她搖搖頭:“何苦這樣折磨你自己,又折磨大哥,大哥並沒有錯,你不應該……”
鄭氏瞪了她一眼:“你懂什麼?”
惜玉道:“我是不懂。可是我覺得,彼此喜歡的兩個人應該彼此尊重,你擅自替他納妾,可曾想過大哥是怎麼想的?說白了,是自私,仗著他的喜歡,你就隨便擺弄他了,可是……感情是經不起這麼消耗的。”
就如她現實中的父母,一開始也是這般,兩個人吵架,彼此都不肯低頭,又不肯好好溝通,最後隻能離婚收場。
“……”
“……”
惜玉:乖乖。
鄭氏,居然哭了?!
起初,隻是一滴小小的淚,很快就落下不見。
後來她巴著她的手臂,嗬嗬大哭。
阿壯在外頭,想進來又不敢,隻好敲門:“夫人!縣…縣主!”
惜玉對著門外喊:“沒事沒事,不用進來。”
鄭氏隻哭了兩聲,與其說哭,倒更像埋在惜玉的懷裏嚎叫了兩聲。
她獨自到這個世界來,也是沒有朋友的啊。
“你真可惡。”她說。
惜玉戰術性撓頭:“啊,承您誇獎。”
什麼破鏡難重圓,什麼相愛又不得,在沙雕的世界裏,就是脫口秀好不好?
鄭氏撫了撫她腰間係的小蘋果,道:“應該織個小惡魔的。”
惜玉:好叭行叭,隨便叭。
“不過呢,你跟大哥……關於小老婆的處理辦法這個問題,還是好好談談吧,別鬧矛盾哈。”
“……”對方扇了扇眼睫,像是聽進去了,又好像沒有。
惜玉指著小蘋果:“這是用毛線織的嗎?能不能給我也弄一些?”
鄭氏乜了她一眼:“要做什麼?”
“嘿嘿,秘密。”
“……”哼,當誰看不出來一樣。
臨走的時候,鄭氏出來送她,站在背風的門口,一半臉藏在陰影裏,稍頃,又探出來一點:“不管你願不願聽……”
惜玉朝她揮揮手:“我先回去啦!”
“……”
她看著她沐浴在暖陽下,喜笑顏開的臉,她真的…什麼都沒有想過嗎?
惜玉:“說不定,你的病很快就會好了,哈哈。”
真是個傻瓜。
她離開後,鄭氏望了一眼西邊的廂房,整個身子突然垮了下去,阿壯:“夫人!”
她聽到了,夫人閉上眼前,嘴裏喃喃:“到此為止……”
到此為止吧。
那一頭,惜玉出來的時候,蕊珠拿著披風在長廊上等她,不免嗔怪:“您怎麼自己跑出來了?”
惜玉心情頗好地捏捏她的臉:“蕊珠,我跟你,也算過命的交情了吧。”
知道她說的是上次馬車落山那事,蕊珠歎了口氣:“這樣過命的交情,奴婢隻希望再也不要有了。”
“縣主您…您可要好好的。”
“哦豁,怎麼還矯情起來了。”
蕊珠不理這祖宗偶爾中二發作,正色道:“縣主,老夫人請您立即過去一趟。”
嗯?謝氏麻麻?惜玉道:“什麼事?”
蕊珠搖搖頭,突然朝她湊近了,神神秘秘道:“奴婢聽說,老夫人還請了姑爺。”
惜玉:“……”
這可真是破天荒頭一遭,難怪蕊珠這種表情,要知道謝氏平時連看到鍾衍都覺得礙眼,也是無解,長相那麼出眾的一個男孩子,行止有禮又規矩,可是謝氏就是瞧不上他。
所以,這回把兩個人都叫去,到底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