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遠鏢局府庫,秦無雙看著一個個的鏢銀箱,這些鏢銀箱都是封好的密不透風,箱口用火錫封住,箱口上如果有動過手腳,哪怕是把封這個箱子的師傅找來也沒辦法封的完好如初,但是一圈看下去,每個箱子上的火錫都完好無損,“不應該啊”秦無雙心中暗道,“難道說…”心下想著,秦無雙開始掂量每一個箱子的重量,突然他手上一輕,秦無雙皺了一下眉,看著這個箱子,他把這個箱子猛地翻了過去,果然,這個箱子的底部有一個方方正正的洞,“就是這個了,把他打開。”秦無雙說道,兩個衙役上前用刀撬開了這個箱子,打開以後上麵一層與其他箱子無異都是銀兩,秦無雙往箱子兩邊的沿兒上往下一扣,果然這是個隔層,下麵上下兩邊包著木頭,隻空出了和箱子底部的那個洞一般大小的一個長方形的餘地,看樣子是被凶手從箱子底部開洞直接拿走了,“看樣子是個盒子,不過盒子裏麵裝的究竟是什麼呢?”秦無雙自言自語道,接著秦無雙轉頭看向範仁,說道:“範大人,這鎮遠鏢局慘案是何人發現的?”“是鎮遠鏢局的兩個馬夫,當時正準備去喂馬。”範仁答道,秦無雙轉頭合上鏢銀箱,說道:“提審此二人。”
揚州府衙公堂之上,範仁,秦無雙坐定,兩個衙役帶著當天夜裏發現慘案的那兩個馬夫上了堂,秦無雙掃了二人一眼,淡淡的說道:“是你們報的案?”那兩人嚇得麵如土色,抖似篩糠,顫抖的說道:“是…是,正是小的二人報的案。”“那我且問你們,你二人當晚到鎮遠鏢局是幹什麼去的?”秦無雙冷聲問道,“小…小的…小的是去…去喂馬的。”為首的一人答道,秦無雙漠然的看著他們,又說道:“哦?三更半夜喂馬?這鎮遠鏢局的習慣倒是奇特。”“大人……大人有所不知,這鎮遠鏢局喂馬的習慣一向…一向都是晚上喂的。”“嗯,那你們鎮遠鏢局這鏢銀是何人所托,要送往何處啊?”那馬夫顫抖著看了秦無雙一眼,說道:“這個,這個小人屬實不知啊,小人隻知道托鏢之人是大掌櫃的一個老友,這個人來托鏢的時候全身上下用黑袍包的嚴嚴實實,除了雙眼什麼都看不到。”秦無雙頭一抬,追問道:“那這人的眼睛有何不同之處嗎?這批鏢銀又要運往何處?”“此人,此人的眼睛感覺是有些舊疾,看東西總喜歡眯一下。”那車夫回答道,“這批鏢銀就是這個人托付,要交往,飛衡山,天…天劍門。”
“這可有意思了,這天劍門創立至今已然有百年的曆史了,說是天下武林正道魁首也不為過,此番鎮遠鏢局先是假意將鏢銀運往天劍門,再從天劍門拉回來的東西究竟是什麼?這個人又是誰?運往天劍門?眼睛好似有舊疾?莫不是…”秦無雙此時腦中正在飛速的思考著剛剛在公堂之上那兩個馬夫的所提供的線索,但是不知為何秦無雙總覺得這兩個馬夫有些說不出的蹊蹺,先不說當時發現案發現場的時候都已經是三更天子午時分了,就算是古話說:馬無夜草不肥,那也不能子午時去喂馬吧,退一萬步來講,就算鎮遠鏢局有什麼特殊的養馬技巧就是需要子午時來喂馬,為什麼鎮遠鏢局滅門連條狗都沒剩下,卻偏偏就剩下了這兩個馬夫那麼兩個大活人,現場來看,這個凶手自是有手眼通天之能不必說,此等人物真的可以大意到忽略了兩個有可能看到線索的活口?並且,最重要的是,這兩人居然能讓秦無雙感受到了一丁點的殺氣。
民間傳言:“大蟲吃人吃的多了一眼便能看出來和其他畜生不一樣的地方,那是一種打心底裏讓人覺得絕望和打顫的一種氣場。”同理,當一個人殺人殺得多了,也會產生和其他人不一樣的…氣息,這便是所謂的—殺氣,這兩人在公堂上被嚇得渾身抖似篩糠,麵如土色,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對他們的身份懷疑過半分,可能也僅僅是覺得驚嚇過度,反應有些過大,但是,隻有秦無雙知道,這兩個人絕對不止馬夫這麼簡單,能讓秦無雙感受到一絲殺氣的兩個人,怎麼可能因為死人而被嚇成那個樣子呢?倒也不是說他們這個狀態是裝出來的,而他們之所以被嚇成這個樣子,大概是因為感受到了在公堂之上正襟危坐的秦無雙,那龐大無比的殺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