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紀曉芙推開窗,見到那麵的燈光熄了,不覺皺起了眉。
韋一笑那裏,絕對不是受傷那麼簡單。
她分明見他忍耐得辛苦,渾身都在發抖。
依他的性格,定然不會將這告訴楊逍他們。
歎了一口氣,紀曉芙關了窗,反而走到門前,自是出去了。
??**
??
猶豫了一下,她還是敲了門。
裏麵似乎突然陰冷起來,紀曉芙皺了眉,聽到韋一笑的聲音,竟然寒冷刺骨。
“誰?”
“是我,可以進來嗎?”
她猶豫了一下,又暗笑自己的矯情,來都來了,還介意什麼男女之別?反正自己現在也是男裝。
韋一笑並沒有立刻回答她什麼,反而是沉默了一陣,才應道:“進來吧。”
紀曉芙也沒有多想,隻是推了門進去。
屋裏沒有亮燈,有的地方漆黑成一片濃墨,看上去平添了幾分陰森。
月光照進來,隱約顯出韋一笑斜靠在榻上的身影,隻是那臉色卻更顯得蒼白,嘴唇卻是駭人的青黑色。
見到紀曉芙像是要去挑燈,韋一笑略微皺了皺眉,卻淡淡地說道:“別點亮,現在這樣不錯。”至少沒有人可以看到他現在的異狀,不自覺地舔了舔嘴唇,一種奇異的願望在他的心中生成,卻被他生生壓下。
“蝠王,有時候你的忍耐真的讓人覺得可怕。”
紀曉芙放棄了去挑燈,隻是隨意坐在了圓桌旁的凳上,一臉高深莫測地看著韋一笑。
韋一笑臉色一變,眯著眼睛,表情隱約間變得懶懶的,聲音卻像臘月的風,“紀兄知道得真是多呢!讓一笑也很驚訝……”
若是換了一個人,早就被韋一笑嚇得說不出話來了,但偏偏,現在他眼前的人是紀曉芙。
她給自己倒了杯茶,悠閑地歎了口氣,說道:“蝠王何必如此緊張?我並無惡意,隻是思及蝠王舍身相救之恩,又真的擔心著蝠王而已。”
她的言下之意很簡單,暗嘲他好心當作驢肝肺。
韋一笑也沒有想到她的反應竟然會是這樣,所以先是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反而冷了臉,“我韋一笑的事情何時輪到別人插手了?”
他的性情從來都是古怪的,喜怒無常已經成為習慣,可這不代表紀曉芙知道。
她遂冷笑一聲,幹脆把事情挑明了說:“蝠王的寒冰綿掌果然是厲害!”
這掌法的厲害她已經領教過了,就在那天鷹教的莊子裏,韋一笑就利用這寒冰綿掌算計了她,幸好她見機得快,否則就不是被奪了匕首那麼簡單了。
“怎麼,韋蝠王怎麼不說話了?莫非是在下說錯了?”
她一片好心,被他誤解,卻是真讓她有些惱了。
“嗬嗬,紀兄,別忘記了,你的命都是我救的。”
這話一出,紀曉芙立刻變了臉色,這韋一笑,倒是得寸進尺了!不過韋一笑會救一個不知道身份的人,著實是讓人生疑的,難保他帶著什麼目的。
她可沒有認為明教這些人是那些善人,她雖是他救的,但是卻不會因為一個恩情就沒有原則地報恩。
“寒毒入體之症,可有緩解之法?”
她頓了一頓,把茶杯放到桌上,嚴肅地問道。
韋一笑隻覺得渾身冰冷,卻在寒氣從經脈裏鑽過的時候感到鑽心的疼痛。真是該死!又來了……
他咬住自己的嘴唇,鮮血滲出來,染紅了唇瓣,倒和那蒼白的臉色形成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