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曉芙看得心中一歎，問道：“人血？”
韋一笑就算再能忍，也覺得痛苦萬分，渾身都痙攣起來，顫抖著身子，一陣不穩，眼看著就要摔下去。
紀曉芙見了，連忙丟下和杯子，上前扶住他。
入手的身體卻是冰冷而且顫抖著的。
隻是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一隻冰冷的手掌突然扣住了她的脖子，渾然沒有半點溫度，讓她一陣戰栗，卻轉眼渾身僵硬起來。
韋一笑輕喘了一聲，盡管寒毒肆虐造成的痛苦已經要將他逼瘋，可是這個絕佳的機會，他真的不想放棄，難得看到他失去警惕的時候。
他蒼白似骨的手指搭在她的脖子上，隻感覺到一陣細膩，但他並沒有注意，一來是因為現在他有更重要的打算，並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二來卻是因為他實在是痛冷得沒了這個心思。
“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這是他那猶如來自九幽地獄一般的聲音，臉上的表情也是猙獰起來，手指收緊，她被迫抬頭，一雙寒眸就這樣看著她，深深地，隻有滿滿的隱忍。
紀曉芙反倒是冷靜了下來，冷笑一聲，是她疏忽了，明教中人，怎麼會相信她一派的胡言？以他們幾個人的絕世之才，又怎麼不知自己的隱瞞？怕是在韋一笑心中，這個疑問已經停留了很久了。
隻是心中莫名有些失落，但他沒有認出她，真的是一件好事。
“我？無門無派，蝠王的疑心，未免太重了吧？”
她諷刺，意圖用這種辦法減輕現在這種可怕的危險氣氛。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
韋一笑不屑地笑了一聲，又接著道：“滿手鮮血的明教三大護教法王之一，在你的眼中就是這般不堪嗎？你……是女子吧？”
韋一笑說到後麵，突然臉色再變，手一抖，差點讓她掙脫了自己的鉗製，他狠狠咬牙，再次握緊了手。
“不說嗎？”
他笑，卻湊近了她的臉，“打從第一次看到你，我就開始懷疑了，現在看你的反應果然不假。我還當冷謙是胡言亂語，沒有想到是確有其事。”
“你一開始究懷疑我？那又為何救我？”
這韋一笑的舉動未免古怪了一點，她盡管身處險境，卻是臨危不亂，鎮定自如。隻是一想韋一笑這難測的心思，她也未免困惑。
韋一笑離她太近，所以彼此能夠感覺到對方的氣息，一種無聲而又詭異的氣氛彌漫開來，讓她一陣不安。
韋一笑冷哼了一聲，渾然不顧自己身體的狀況，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你讓我，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可是——這種感覺……是我最討厭的……一種不受掌控，什麼都被看破的感覺……”
紀曉芙現在確定，韋一笑一定是在試探她，所以她艱難地呼吸了一口氣，心中雖苦惱自己疏忽大意，麵上依舊淡淡，“蝠王既然知道了我是女子，那麼現在應該知道男女有別吧？”
“嗬，我明教的人向來膽大，不講這些俗禮，再說，不是你先進來的嗎？”韋一笑突然再靠近她一點，唇湊到她的脖頸間，忽然一口咬了下去。
“啊——韋一笑，你幹什麼！”紀曉芙隻覺得右頸上的肌膚突然觸到了一片冰寒，接著就是一種刺痛，帶著劇烈的吮吸的力道，讓她覺得渾身的血液都開始向那個地方彙聚！
人血！
韋一笑的眸光暗了暗，在月光的照耀下，那慘白的臉罕見地擁有了幾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