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曉芙知道這是韋一笑寒毒發作,自己控製不住自己的行為了,哼,也不知道他這身邪功夫是哪裏學來的,在某種方麵來說比她曾經練過的九陰真經裏的九陰白骨爪似乎還要狠辣幾分,尤其是這種走火入魔的症狀,真不是一般地可怕。
血液向那個缺口蜂擁而去,紀曉芙暗自咬牙,卻身體無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本來身上的傷就沒有好,隻是稍微調養了一下,這下被韋一笑一鬧大概得嚴重了。
韋一笑隻感覺那帶著鹹腥味的鮮血鑽入自己的口中順著喉嚨滑下以後,身體裏竟然湧起一種溫暖的感覺,那些徹骨的寒冷似乎一會兒就會消失掉,這種感覺如此令人迷戀,使他舍不得放開手中的食物,可是……
這個人,似乎不能夠……
意識昏昏沉沉的,時間的流淌在這裏似乎消散了痕跡,讓人不知道這到底是過去了一個瞬間,還是一個春秋,似短似長,偏偏讓人痛苦著……
韋一笑的手指突然緊握,卻突然咬了咬她脖頸上的肌膚,逼迫自己恢複冷靜,強忍著那可怕的魔念將放開。
紀曉芙的臉色突然蒼白了下來,忽然失去身體內的部分血液讓她覺得什麼都看不清楚,一片模糊……幸好,韋一笑這個家夥還有理智,沒有將自己吸成人幹。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想到這個,但是這個時候她的思維似乎已經不是她自己的了,一種冰寒的氣息鑽進了她的身體,卻轉眼消失不見。
一隻手突然捂住了她的脖子,有溫熱的液體順著淡雅的線條滑落下來。
韋一笑輕輕喘息著,鮮血染在恢複了正常顏色的嘴唇上,妖異得讓人心驚,隻是那眼眸,卻是更冷了。
他往榻上的角落裏摸了摸,拿出一個玉質的小瓶來,倒出一枚小小的青色藥丸,一句話也不說,手上用勁將之捏碎了,往紀曉芙的脖頸上塗去。
紀曉芙隻覺得一片清涼覆蓋了剛剛的傷口,渾身湧起的虛弱的感覺讓她極為不適。
微微張了張口,她的手指動了動,卻又無力垂下,連聲音都有些飄渺——“韋一笑,你這個瘋子!”
“……”韋一笑環住她的腰,放她到榻上橫躺了,抿了抿嘴唇,又無意識舔了一下上麵殘留的鮮血,他的神情極其深邃,讓人看不明白,“我隻是突然忍不住了……”天知道他忍受那種痛苦是多麼艱難,隻怕再忍下去他的經脈就可以廢掉了。
“……恩……我倒是開了眼界了,蝠王好手段,我是不是還要感謝蝠王留了我一條命,沒有將我的血全部吸幹呢?”
一想到這個韋一笑已經變成了那種依靠人的鮮血才能夠度日的人,她就忍不住皺眉,眼前迷糊的一片終於清晰了幾分,隻是她依舊覺得沒有力氣。幸虧是常年練武,要是換了常人現在也應該昏迷了。
“……別說話。”韋一笑自然知道剛剛自己神誌不清的時候幹了什麼,都是他的錯。
時至現在,她的身份已經不需要他再揭穿了,沒有必要,也沒有**。
那個初見麵就和自己飲酒求醉的,那個自己在峨嵋派公然放出話來腰保護的人,那個被他引為了知己的人……
還好,他控製了自己的行為,否則這後果……他突然不敢想象。
看著紀曉芙虛弱的神情,他猶豫了一下,摸上她的手腕,又是皺了皺眉,突然歎口氣,轉身點亮了燈。
又俯下身去找了個木櫃子,將裏麵的瓶瓶罐罐都翻出來,看著上麵貼著的一些字條,他拿了紅色的瓶子,倒出兩粒藥丸看了看,最終走到紀曉芙的身邊。
“這是我上次從胡青牛那兒搶來的活血聖藥,也許對你有用……”韋一笑的神情有些別扭,提到胡青牛的時候臉色也有些古怪。
而紀曉芙卻是突然一驚,頓時那種頭腦中蒙著一層白霧的感覺立刻消散,竟然是因為韋一笑這一句話讓她的虛弱都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