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夠了就回去,大情聖,別忘了你還在給你亡妻守孝。”元謹恂把酒壇扔給他,撿起椅背上的披風飄然而去。
夜衡政接過,喝了一口,幾乎想不起他亡妻長什麼樣子了,不過,要是能再死一次就好了,孝期還有兩個月就用完了,真是可惜,可惜。
王妃的銀子放在哪裏是小事,驚動不了永平王,這件事彙報給年嫿算頂天了。
所以林逸衣並不在意,且秉持井水不犯河水。
因為一個多月來,林逸兒發現自己很閑,不是普通的閑,是除了偶然有妾室來請安,便是躺在床上吃喝等死,無事可做。
她自己的重樓院幾乎與世隔絕自成一體,仿佛在自己過自己的日子。
林逸衣敢肯定是有人趁她病架空了她,加上王妃自己不爭氣,一病五六年,幾乎不出院,林逸衣便空有王妃頭銜,沒有王妃實權。
林逸衣反而更加鎮定,不慎在意,隻要自己的嫁妝和陪嫁人員自成一體,她不介意王府誰當家,更沒有奪權的意思,大家表麵過的去就行。
林逸衣清點完自己的嫁妝,鬆了一口氣,心裏對永平王的評價高了一層,屬於林逸衣的東西,永平王分文不動。
林逸衣叫來春思:“我們在城郊有三座莊子?”
春思不明白王妃怎麼突然問起自己的嫁妝,王妃向來是不過問此事,都是交給外院管家搭理的,王妃不通庶務:“會娘娘,是。”
林逸衣頷首,這樣的分配已經超過她的預期,三座莊子,一座種調料、一座種菜品、另一座臨著溫泉,到是可以種植反季蔬菜,貨源的事便不必愁了。
另外她的陪嫁中還有六間門市,出息目前都是給了前院,料想她收回來永平王問也不會問,那她就收起來,回頭看看位置,她拿一間開酒樓。
林逸衣仔細想著,一遍翻嫁妝一遍找來聖都地形圖比照位置,看看在哪裏開合適。
入夜,元謹恂依照規矩去沈姨娘的住處。
年嫿帶著眾丫鬟、小廝低眉順目的入內,攔了沈姨娘欲上前為王爺寬衣、入浴的舉動,有條不紊的服侍王爺換了家居服,直接進了浴房。
等了一天的沈千夢頓時紅了眼眶,委屈的趴在床上哭,頭上太後賞賜的紅釵輕顫搖動。
陪嫁的嬤嬤,臉色很不好看,剛才的丫頭怎麼回事,姨娘還沒上前,她出什麼頭,簡直不像話,在宮裏待久了的老嬤嬤,眼裏頓時閃過寒光。
待元謹恂沐浴出來。
沈千夢立即哭著撲入元謹恂懷裏,把連日來的委屈、不甘、害怕都哭給了他:“恂哥哥,夢兒好怕,好怕。”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從女孩美麗細膩的容顏上滑落,讓人心疼不已。
元謹恂拍拍她的肩,安撫道:“都過去了,別哭。”
沈千夢靠在元謹恂的胸前哭的更加傷心,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給自己從小愛慕的男人看,還有剛才她被他的侍女欺負的不甘心,她的恂哥哥那樣寵她,一定不忍心。